姜鲤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她还在疗养中心。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一旁的护士马上阻止。
“你还在输液。”
她缓缓坐起来，听到霍闻璟在外面安排什么事情，看样子应该是奶奶的后事。
眨了一下眼睛，很快就看到他推门走了进来。
她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心虚，局促，或者是其他的情绪。
他走到病床前坐下，深吸一口气。
“你想要多少补偿？”
人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他得负责。
姜鲤没动，双眼看着旁边的水果刀。
霍闻璟还以为她是想吃水果了。
他看到姜鲤自己拿起了水果刀，马上想抢过。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削。”
话音刚落，水果刀直接朝他刺来，他躲避不及，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手掌心很快多了一条深深的血口。
鲜血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引得旁边的护士尖叫一声。
霍闻璟没说话，只是看着姜鲤，他似乎感觉不到手腕上的痛。
姜鲤握着水果刀，也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着。
霍闻璟只觉得有一根细细的钢丝在自己心脏上收紧，紧得他快窒息，快喘不过气。
他握了握自己受伤的手，头一次没敢对她发火。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可姜鲤其实很冷静，看着他的视线也是凉凉的。
霍闻璟受不了这样的视线，他发现每一次有事情发生之后，姜鲤看着他的目光都会变。
以前她的眼神是晶亮晶亮的，现在是麻木冷静的，仿佛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霍闻璟矜贵了一辈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眼神。
“你看我做什么？你以为我不恨你？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会记一辈子！姜鲤，这可能都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