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绥绥吧,总听你二叔说起,绥绥又漂亮又懂事。”玉京姑娘伸出手,没有丝毫嫌弃地接过绥绥递给她的烤红薯,“谢谢绥绥。”
吃过饭后,元承书拎着绥绥进了书房,元宗岳与元宗泰进了另一间书房,陈芷兰拉着玉京姑娘去说话。
“大哥,你是要教绥绥读书吗?”绥绥踩在椅子上,爬到桌上,拽着元承书的头发,娇声娇气,“绥绥好心疼大哥嗷,大哥每日教绥绥,好累好累!绥绥不想大哥好累好累!今夜大哥早点睡吧!不然,绥绥会心疼哒!”
说完,绥绥哈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脯,瘪着小嘴:“绥绥好心疼大哥~”
元承书笑,他属实没想到,这才几日,小妹的心眼子就多了起来。
若是前两日,她可是只会嚷嚷,亦或者装哭。
元承书并不觉得不好,甚至有些欣慰——家里的小蠢东西,终于长了心眼子。
“绥绥放心,大哥就算再累,也一定会好好教导绥绥,让绥绥成为一个知识渊博、学富五车的女孩子。”元承书装模作样回击,“至于现在,大哥还不累。”
绥绥张张小口,喜悦停滞在脸上,懵懵哒哒:“大哥……不累吗?”
元承书掀唇:“不累。”
绥绥撇撇嘴,满脸可惜,而后小手轻轻扯元承书的袖口:“大哥,绥绥觉得你好累好累!”
元承书担心和她扯下去,就会没完没了,索性拎着她,坐回椅子上,将书摊开,放到她眼前。
绥绥双眼无神,小脑袋恨不得砸在桌上。
另一边的书房,燃着白烛,烛光摇曳,将兄弟二人的身影投在墙上。
“大哥,绥绥身上,是不是有奇遇?”
元宗泰与元宗岳自幼关系就好,向来有话直说,加之元宗岳是大哥,但凡遇到事情,元宗泰总是先与他这个大哥商量。
“你也能听到。”
元宗岳看元宗泰的表情,心里有了底。
兄弟二人不需要挑明,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大哥,饭桌上那盆烤红薯,你并不觉得意外,我便有了猜测,更早的猜测,是大嫂不经意间流露的对抗情绪。”
元宗泰虽是个大汉,却粗中有细,观察入微。
“不错。”
元宗岳眼底欣慰,但也流露出一抹忧愁。
“那孽物一直诱导绥绥作恶,但也能拿出些现世没有的珍奇玩意儿,且件件都是绝对的好物。”
“若是能利用好,不失为一柄利剑。”
“若是利用不好,又让外人得知,绥绥必定是——怀璧其罪,届时,不是天下争抢,便是天下诛之。”
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得到最好的,可若是自己得不到,定然是不希望别人得到。
毁灭,就是最终的结局。
元宗岳不希望自家闺女走向那种结局,也舍不得。
元宗泰明白元宗岳的意思:“大哥,我知道你胸怀大志,绥绥身上的东西又来的恰逢其时,何不……”
元宗岳看向他,漆黑的眼睛幽深如空空洞穴,神秘又充斥着危险。
元宗泰闭上了嘴,转而又解释:“我并非让你利用绥绥,说到底绥绥是你的女儿,有此机缘,何不好好培养?”
元宗岳并未开口,垂眸落目,不知在想什么。
“大哥,最近各郡州风言风语,我觉得——”
“慎言。”
元宗岳抬眸睨向元宗泰,陡然间元宗泰闭了嘴。
约莫半个时辰,兄弟俩出了书房,过院门时,正巧看到元承书的背影。
他肩膀上趴着一个困顿的小脑袋,时不时点一下,吭吭唧唧,月光洒在兄妹二人身上,静谧美好。
“绥绥,先别睡,进了屋再睡。”
“唔……哥哥……困……”
待到兄妹俩进屋,元宗泰颇为感慨。
“大哥,我记得小时候你也这样抱过宗恒。”
元宗岳面无表情戳破:“元宗恒尿了我一身。”
元宗泰眨眨眼,打了个哈哈:“那时候宗恒还小,也就三四岁,不懂事,很正常。”
“绥绥也才四岁。”
提起这个,元宗岳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显多了一抹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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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溢满整个巷子。
屋子里。
绥绥迷迷糊糊清醒:“哥哥……”
“嗯,绥绥,大哥在。”
元承书估摸着时辰,刚好进来抱绥绥出去洗漱吃早饭,刚踏进房门,就听到绥绥在喊他。
他疾步上前,正巧让绥绥滚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