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陈芷兰:“……”
元承书手落在绥绥肩头,将她小身子掰过来,面对自己:“元清绥,到底要不要?”
被长辈叫全名的恐惧,深深刻在每一个孩子的骨子里。
饶是绥绥这般年纪,也是如此。
她小身子一抖,很不争气地咧嘴,冲元承书讨好似的笑笑,又乖又娇,往元承书怀里爬,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
“绥绥困困,大哥抱~”
元承书托住绥绥的小屁股,将软乎乎的小团子往怀里捧了捧,抱着出了屋子。
元家风波暂歇。
陈芷兰看着寂静的房屋,红了眼,白日强装的坚强化作柔软,她用洗净的布帕给元宗岳擦脸。
“夫君,你醒醒好不好,这个家不能没有你……绥绥还小,你不能让她失去阿爹……”
于家。
于树风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捂着头,一瘸一拐回到家,姿势实在是搞笑。
他推开门大吼:“于花枝!你给老子滚出来!”
于张氏正在院里烧火做饭,见于树风一回家就怒气冲冲喊于花枝,幸灾乐祸回过身,冲屋里喊:“花枝!你阿爹喊你呢!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于张氏喊完,忙去扶于树风,殷勤笑问:“花枝这死丫头犯什么混事了?”
“这死丫头片子见她老子被揍,不说救一下,反而跑得比兔子还快!”于树风龇牙咧嘴,见于张氏一张胖脸离自己过近,嫌弃地推开,“离老子远点。”
于张氏脸唰地难看起来。
正巧,于花枝跑了出来。
于张氏冷冷睨向于花枝:“你看你做的什么混事!竟然让你阿爹被打了,你不孝!今晚没你的饭了!”
于花枝不耐烦,仰着头,同样对于张氏不屑,语气轻蔑:“你做的兔肉是我带回来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吃饭?还有,说过多少次,叫我枝枝!”
于花枝自从听到元家人叫绥绥,还那么疼绥绥,越发厌烦自己被叫花枝。
她总是纠正——叫她枝枝。
仿佛,叫她枝枝后,她就能像绥绥一样。
说完,于花枝不熟练地抱于树风胳膊,撒娇:“阿爹,我可是把元家的兔肉拿回家了,我不能吃饭吗?”
于树风根本不关心于花枝吃不吃饭,但是一打量于花枝皮包骨的小身板,再看她瘦巴巴的小脸,顿时给她撑腰。
“你当然能吃!阿爹说你能吃你就能吃!你阿娘才不应该吃,她都胖成猪了,她那份给你吃!”
他可指望着日后把于花枝卖个好价钱,哪能不给她吃饭?
于树风虎着脸,教训一脸不痛快的于张氏:“于张氏,我平日忙于公务,不常在家,若是以后你再不给枝枝吃饱饭,我就休了你!”
于张氏不敢造次,休妻二字足以拿捏她。
她本就长得不漂亮,脸上有麻子,身段还壮硕,要不是娘家有钱,根本嫁不出去。
于张氏恶狠狠瞪一眼于花枝,暗骂她小贱蹄子。
于花枝也回瞪于张氏,明晃晃嘲讽她的丑模样。
于花枝抬脖子,向于树风道:“阿爹,我方才喊了二爷和五爷,等吃完饭他们就过来,一定会替阿爹报仇!”
于树风畅快一笑,脸色狰狞:“元家破败成那样,还敢给老子找不痛快,老子绝对轻饶不了他们!”
“三叔三婶,我阿爹让我送颗白菜过来。”
于家老大的闺女于花婷抱着一颗白菜进门。
于花枝阴阳怪气:“听说大伯给大堂姐订了亲,对方是医馆的打杂学徒?一个月能挣一两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