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知道,但还是跳下屋顶,追了过去。
那人轻功极好,是刻意跟沈辞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把握得很好。
直到将沈辞引诱到城外林中,他才停下了脚步。
沈辞亦停下脚步。
登徒子又从背后掏出了什么,丢向沈辞。
沈辞接过来一看,是她在地下室与李明非打斗时用过的剑,已然开刃。
而这剑!与那登徒子的手中剑,一模一样。
不等沈辞准备好,那人持剑冲过来,与沈辞打在了一起。
两柄一模一样的剑,在夜光照耀的树林中迸发出刀光。
沈辞的剑术在扶风时也算是首屈一指,但在他的手上,剑招却有些吃力。
没几个回合,那登徒子便将沈辞的衣服划得破破烂烂。
而且不止是破了衣衫,他的每一剑都会在沈辞身上留下极浅的伤口,就这样划了三四十道。
这是把她当做玩具,想要慢慢把她折磨而死。
沈辞从未像如今这般落魄,衣不蔽体,浑身血污。
原来,自己与杀父仇人的差距有这么大。
沈辞生了退意,却已经晚了。
那人不会给她机会,只要沈辞想退,便封她退路,然后在沈辞身上留下剑痕。
很快,沈辞就没了气力,半跪在地上。
“你到底想怎样?”
那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慢慢靠近她,用剑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沈辞眼中尽是恨意。
而那登徒子的眼中,则是玩味,挑逗。
这是在赤裸裸侮辱。
沈辞突然发难,将剑直刺过去。
但这并不是她的贴身软剑,不会缠绕上去,绞掉敌人的命。
剑只是擦着那登徒子的脸,落下了道剑痕。
他甚至都没理会伤口,就这么看着她。
沈辞抬眼看他,想要将这个人的眼神刻在心里:“是你杀了我阿爹,我阿娘,我阿兄,还有我镖局的师兄弟。”
那人没有说话,将沈辞的剑挑飞,缓步上前,在她身边蹲下,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在旁边坐下。
他在等什么?
很快,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终于有了动作,靠近沈辞,一只手放到了沈辞的脑后,覆身而上,隔着蒙着面的黑布,在沈辞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后,顺着马蹄声而去。
很快,他又回来了,只是没做停留,直接从树上掠走了。
很快,李明非骑着马而来,见沈辞满身是伤地坐在树下,赶紧下马跑过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裹在沈辞身上。
“谁让你一个人出来的?”李明非斥责道,又看到她嘴角的腥红,眉头皱得深如沟壑。
沈辞知道他在心急,没有为自己辩解,说道:“我被点穴了,动不了。”
嗯?
李明非直言道:“我不会解穴。”
“你不会解穴?”沈辞也没想到,难道学武之人,学习穴位不是基本功吗?
李明非没有回她,直接将人抱上了马:“为什么不叫我。”
声音里带着极重的怒气。
沈辞也不敢解释,索性装出一副报仇不成,反被侮辱的模样,说哭就哭。
李明非拿她没了办法,只能先把人带回去,强行敲开了医馆的门,给她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