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师爷接过,喝了两口,脸上露出满意来:“进了这间屋子,无论是不是东西,就都是我的,包括你,这没得商量。”
沈辞看向门外的李明非,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想来,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沈辞便极其乖巧地点了头,认了这个霸道的规定。
这让曹师爷瞬间喜笑颜开,连说三个好后,看向李明非,脸色也瞬间变化:“不像有些人,连‘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种老话都听不进耳朵里,哼!”
再看向沈辞时,又是一张笑脸:“既然如此,那明日巳时初刻便来报道,去吧!”
“没了?”沈辞惊讶道。
就这么简单,她就成官爷了?
曹师爷马上不耐烦:“那你还要怎样,要我给你在院儿里放鞭炮大肆庆祝吗?告诉所有人,说李明非的侄女来衙门当差了?”
这要是被那些官爷知道,肯定把自己当做来混日子,那这凶手可就没法借着这差事往下查了。
既如此,那便走为上计。
沈辞决定去查一下案牍,一想起案牍有那么多,查起来便是海里捞针,这头就彻底炸了。
没想到李明非早就将卷宗备好,三两下翻出来丢给沈辞。
“这些……你早都准备了?”沈辞惊讶,
李明非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去翻看其他卷宗了,
沈辞打开宅院的地契案底,看到了那所宅院的属人,是裴鸣川。
裴鸣川……
怎么有点耳熟呢?
对了!
这不是,赌场里,逼得水娘子出面的那人吗?那时,大家都叫他:裴公子!
“这裴公子,是什么来头?”沈辞疑惑。
李明非又不知道哪里窜出来:“裴家嫡长子,落霞出了名的纨绔。”
沈辞吓了一跳,很快恢复过来:“裴家又是什么来头?”
李明非想都没想:“落霞所有做生意的,基本都加入了朝阳商会,商会由四大家族管理,以陈家为首,其他三家分别是鹿、裴、萧,这裴家便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这小子来头还不小!”沈辞嘟囔道:“只是……这水娘子不是陈家赌坊的吗?怎么还跟裴家扯上关系了?”
“不知道!”李明非将卷宗拿过去:“走吧,去裴家!”
二人出了地库,到县衙门口时,一辆马车匆匆停了下来。
徐管事从马车下来,直奔李明非而来。
到了面前,先是轻轻问了一声‘李姑娘’,又赶紧跟李明非说明来意:“李捕头,正好你在这儿,我得跟你报个案!”
李明非懒得理他:“报案去递状子,我还有事!”
想来是大事,徐管事几步追上去,拿了一块玉质手令来:“李捕头,陈家被盗也就被盗了,都无关紧要,但其中有一张兑票,极其重要,这可是用来建设民塾的,是百姓的血汗钱啊!”
沈辞在旁边,都没耳朵听。
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无奸不商的道理,就算是李明是在扶云当家时,也是如此。
所以到处开设粥棚,开设慈幼局,开设善堂……
可这徐管事这么说,沈辞总觉得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