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王没有了调兵遣将的权力,但是面上不敢发。
太后虽然急在心中,也仍笑意盈盈的。如今这个逆子将皇位守的铜墙铁壁一般,他们要想夺位成功实在是艰难!
但是经过九死一生的宫斗走到最高位的女人,又哪里肯认输?
陈嗣音将虎符这件棘手的事情解决完,瞬间如释重负,连酒都多喝了两杯。
斛酬交错中,陈嗣音瞥了一眼晋陵王,只见他依旧一幅兴致缺缺的样子,好像周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陈嗣音唤了声:“三弟!”
宫乐已经响着,至少朝臣们攀谈的噪杂声忽然熄了,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皇上。
晋陵王放下杯盏,起身上前跪道:“臣弟在,请皇上吩咐。”
“朕许诺过晋陵王军,征战归来他们是头功,如今头功赏了,但是你这个杀寇首的头功还没赏呢,这个赏赐朕就不给你定了,你说你想要什么吧,只要朕给得出,绝不眨眼!”
晋陵王顿时跪直了身体,原本陈嗣音以为他面容犹豫是在想要什么赏赐,谁知道,晋陵王说了一句:“臣丰衣足食,并无他求,谢皇兄厚爱。”
陈嗣音还宽慰他道:“你若觉得犹豫没想好,倒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你想出来再告诉朕,也是一样的。”
“谢皇上,臣弟真无所求。”
好吧,可能修道的人都这么清心寡欲,陈嗣音正想说罢了,谁知道下面有个爱八卦的官员插了句嘴,道:“我怎么记得晋陵王想要的赏赐,都写在了出征前立的那个军令状上?”
军令状!是那个说她罪臣之女,然后她就没让黄的贵往下读的那个奏疏啊!
陈嗣音想起来了,道:“瞧我这记性,已经记不得内容,黄的贵,将那个奏疏拿出来朕看看。”
谁知晋陵王忽然拦道:“那些赏赐都是胡写的,算不得数,臣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皇兄康健,齐国昌隆是臣弟现在最大的心愿,别无他求!”
陈嗣音看他那慌乱的神情,更加好奇了,但是既然他不愿意在这么多面前表露,陈嗣音也不想让他下不来台,所以打了个圆场,这事便过去了。
知道那个奏疏内容的公子载倒是在一旁看戏,看的饶有滋味。
一场宴会终了,陈嗣音起身回了勤政殿,顺便让黄的贵将晋陵王出征前的那个奏疏找出来。
“我倒要看看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让临淄王谈之色变。”
奏疏并不长,但是陈嗣音直直看了一盏茶的时间,黄的贵连唤三声她才回过神来,放下军令状的时候,她的眼泪不经意地落到那锦书上面。
“原来都是我误会他了。”
前尘往事又轮番在陈嗣音的脑海里翻涌,陈嗣音只觉得头疼欲裂,她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去做便焦心至极!
“皇上,你去哪儿?”
看着皇上忽然飞奔出去的身影,黄的贵唤也唤不回,急忙拿了一件披风跟上。
如今正是隆冬,陈嗣音飞快地跑着,门外的风雪冰凉地砸到她的脸上,只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