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躲在龙椅后面听得脸颊颤抖不已,王公公弯着腰不敢说话,生怕惹得陛下动怒,倒霉的可是自己。
文武百官就撤不撤军一事吵得不可开交,唯有刘恒一言不发,老神在在地眯着眼,好像事不关己。
吵吧!吵得越热闹越好!
只要把武帝惹怒了,这个烂摊子自然就会甩到自己头上。
无论如何,他是大皇子,想要自己死的人多的是,最直白的办法就是上前线。
“二皇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换做旁人北征军不服!他战死,军队理应后撤修整!”
李茂扯着脖子争论,毫不避讳地将几位皇子都牵扯进来。
“你们什么都不懂!”
“论行军打仗,二皇子当属第一!”
“没有二皇子,军心就散了!”
这些北征军的将领,多是些大老粗,完全不懂得说话的分寸。
敢当着诸位皇子的面说这些,这是在打天子的脸!
武帝再也无法忍受,冷哼一声迈步走到台前。
前一秒还喧哗吵闹的大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北方诸将眼神里虽有不甘,却没有言语。
“朕一来,诸位爱卿怎么都闭嘴了?”
武帝环视四周,伸手指向李茂。
李茂双膝发软,扑通跪倒在地。
“禀圣上!李茂罪该万死!”
“你也知道你罪该万死!你是老三的人,但你别忘了,你也是我风朝的将军!”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一撤把风朝的脸都撤没了,多少儿郎的血白流,武帝岂能善罢甘休?
李茂引得天子震怒,北方诸将呼啦跪倒一大片。
“你们是要逼朕?”
武帝憋的脸红,扯着喉咙吼道。
“臣等不敢!请圣上责罚!”
众将异口同声请罪。
“好!好!好!真以为朕不敢?来人!都给我绑了!”
殿前侍卫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按住众将,卸去兵器用铁链捆住。
群臣不敢多言,只有崔鼎眉头紧锁,替他们求饶。
“圣上息怒,此番鏖战虽没能一战定乾坤,却也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北金最少十年不敢抬头。”
“十年?我看他们转过春来,就要用兵!”
殿外有道身影急匆匆走进来,武帝一见此人,怒气都消了大半。
刘恒不认得对方,却看到跟着来的杜洑,两人的面孔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定国公杜远!多少年不上朝的老匹夫!
崔鼎对他没有好脸色,这人打完仗就甩手不管,把军政大权拱手交出,整日就负责骂街。
满朝文武没有不怕他的,其中也包括武帝。
“杜远!休要胡言乱语!”
“我可不是放屁!北金使团出乾京城,可是直奔西边去了!他们若是联合北方诸族,该又如何?”
杜远声音不大,却听得人心寒。
北金眼看和谈不成,还真有可能破罐破摔。
一时间朝堂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所有人都在等着武帝来做决定。
稍有不慎,风朝可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