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边疆定居下来,再也没回过京城,直到慕容雪大婚,他奉命回京观礼。
好歹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他不能不管,更何况还有付琴在。
慕容烨即位后,虽然不喜慕容雪蠢笨之态,却也对其宠爱有加,原因无它,只因月孺清是他哥哥……
付琴当年离京不久,慕容雪便与秦景云定了亲。
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慕容雪虽刁蛮任性,却对秦景云怀有一腔柔情。
是的,她心悦秦景云,甚至她讨厌月孺清的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秦景云,她一直以为秦景云爱慕月孺清。
没成想,月孺清竟是男子,还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她向慕容烨求了赐婚,婚期定在了夏日中旬,还大方的给月孺清递了帖子。
一别京城数年,他还是头一次回来。
月孺清命人打扫了府里,当晚便住了进去,他躺在旧时的床上,感觉前所未有的宁静。
好舒服啊……
感慨着,他翻了个身,好像压到了什么。
月孺清:“???”
他坐起来,掀开床褥,只见一支金光闪闪的孔雀尾羽笔静静地躺在那儿。
他拿起笔,笔做得精细,镶了金,一看便知道它的主人对它喜爱到了极致。
这是……?
这根尾羽好像是慕容雪伴生兽的,孔雀毛啊——
思索着,月孺清下意识的摩挲着手里的笔,突然他摸到了——
[余羁]
余羁?
头忽的一疼,他感觉有些耳鸣,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男子的模样:
他身着红袍,热烈如火,明媚张扬。
他嚣张一笑,便拔了翠翠一根尾羽,拿回家给他做笔,好看极了!
而这上面的字,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可是,他是谁?余羁到底是谁?翠翠……
公主府!
“慕容雪!你可知道有何人拔过你伴生兽的尾羽!?”
月孺清喘着粗气,抓住慕容雪,焦急的质问到。
“哥!你弄疼我了!谁有那个命能拔到翠翠的尾羽啊?不可能的。”
“那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笔,赫然就是翠翠的尾羽制成的……
慕容雪一把夺过。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人拔了翠翠的尾羽,而她却毫不知情?
“你可还记得取尾羽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很重要……
“可我明明记得,根本没人拔过翠翠的尾羽啊……”
慕容雪傻傻的看着手中的羽笔,这确实是翠翠的尾羽没错,可到底是谁?
月孺清看着慕容雪确实不知道的样子,有些失望地低下头,他夺过她手中的羽笔,走了。
“礼物我已叫人送来,我便先回大漠陪母亲了。”
“好。”
慕容雪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模糊了眼眶。
她们兄妹二人根本就没有一丝亲近,她觉得月孺清定是没有原谅她。
他此番来此,只不过是因为母亲有令……
是她,对不住他。
她不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