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无把握之事,而姜离,永远被他置于把握中。
“就算他真的借着玄机阁治好萧知归又怎样,想凭着一张黄布就捆住我,怕是活在梦里。”
“但若父皇,的确逼你这么做呢?”萧远夏有些许好奇,姜离会因为这件事做到什么程度。
眸子骨碌转了一圈,姜离故意扯出一个阴森的笑:“那我便一头撞死在那喜轿上。”
停顿了一瞬,姜离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开玩笑的,若真到那时,逃婚去。”
脸色垮了下来,姜离连着又叹了口气,她要是能自己死得了,何苦还要等到被指婚配的这一日?
“逃到哪里去?”
姜离双手撑着脑袋,面向着窗口而坐,迎着红彤彤的落日眯了眼:“天下之大,又并非只有蓬莱这一城。”
萧远夏侧首去看姜离的脸,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她。
姜离从来都是这样,她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永远不会为旁人别事所束缚。
或许该说,姜离不仅是他欣赏喜欢的人,更是萧远夏羡慕且想成为的人。
两人絮絮叨叨又聊了些天,直至月亮升起,姜离才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子准备离开清辉殿。
“姜离。”萧远夏眸里莫名腾起了些许的雾气,难得温柔唤她的姓名。
姜离回身,强撑着扬起一个笑。
“你若走,会回来的吧?”
姜离没应声,沉默了好片刻,转身继续向外走。
“姜离!”
女子的身形,消失在门前不见。
呼吸急促着,萧远夏鲜少如此失态,看着门前许久,手护住心口。
那里,阵阵酸疼。
他知道,她定会离开蓬莱都了。
…………
一连三日,姜离将自己关在安合殿上不出门。
整日和衣而睡,精巧简约的包袱就置于床榻旁,若有任何情况,拿起就能跑路。
“郡主!”小右子气喘吁吁,从外头奔进来。
姜离正在矮榻上闭眼养神,心里清排着自己还要带些什么东西走。闻声,一脚从榻上跃下,起身就往门口奔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