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今天,不是来破釜沉舟,”姜绒将行军的令牌放在桌上,“我是来投诚的。”
姜媚卿冷笑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那上面,“你和沈崇麟的感情不错,你不会背叛他的。
我了解你,你太感情用事。你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这里头的陷阱我没工夫和你周旋。”
“我当然不会背叛他,我知道比不过母亲的实力,除了易舍,想必这些年,你一直和父亲通信,有他的支持,”
姜绒语气里难掩失落,“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
“你明面上埋怨他懦弱,只是在表面上把他摘出去,海城一直和洋人有密切往来了,这也是你的手笔吧?”
姜绒视线落在她身上,血缘关系所带来的好感,都在那双无比冷静的眼中消磨干净。
那双眼睛是漂亮,但也无比的阴毒,像一条毒蛇,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冷血动物。
“洋人又如何,我们姜家失去的权力,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夺回来。”
“我志不在此,只想保全一条性命,”屋子里阳光很浓,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姜绒认真告诉她,“保全沈崇麟的性命。”
“你的意思,并不能代表沈崇麟。”姜媚卿停下笔,将写满字迹的纸折好,“沈崇麟不会如此轻易罢休的,他付出了太多代价,父亲,哥哥,都已在受了傅家的胁迫,
到时有数万傅家大军攻城,沈崇麟输赢尚且未知,你又如何让我保全他的性命。”
“我刚刚进来时,却没有人向上通传,但林妩姑娘却大张旗鼓在大堂喝酒,她不是你的人。”
姜绒想了想,“更确切的说,她现在不是你的人了,想必,你和傅家也一直有合作,你帮扶傅家,只为了和沈家抗衡,等两家开战,再坐收渔翁之利。”
“是,那又如何。”姜媚卿毫无保留地告知她。“这次沈家和路家联姻,傅家不可能坐以待毙,这场战争,不打也要打。”
“我有法子可以留住沈崇麟,”姜绒看着她起身,一身淡紫色的旗袍,格外有韵味,头发也是烫过的法式卷,很有风情,
“群龙无首,沈家不攻自破,但我的条件是,我要带沈崇麟离开这,母亲不妨考虑一下。”
“你已经出现在了百乐门,我还愁没有法子威胁沈崇麟吗?”姜媚卿打开窗子,将纸条上的消息送出,“你的下落,已经送出去了,我们不妨等等,看看沈崇麟知道消息后会作何打算。”
她将桌上的野花慢条斯理插入瓶中,“他对你真心假意,一试便知。”
“不管结果如何,对母亲来说都是好事,如果是假的,我自然死心,矿脉图的秘密也不会传进他耳朵里。”
姜绒走到她身边,打理着花束,“若是真心,你又直接可以利用我。”
她拿起一侧的剪刀,“所以啊,我让人拦下了所有送出去的消息,这些联络的法子,还是母亲教我的呢。”
姜绒歪着头看她,眉眼含着乖巧的笑意。
“把易舍交给你,是我最后悔的事。”姜媚卿将花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