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用这种眼神瞪着我，”姜绒眼神躲闪着，“我怕我刚在楼梯上叫停你，你会把我从楼梯上扔下去。”
“现在也能把你扔下去。”沈崇麟说着回过身，“还说你的胆子不大，能这么心安理得使唤我。”
姜绒想笑又不敢笑，生生忍着。
“你想回去，我就陪你一起回去，”沈崇麟带着她往楼梯下走，“这次我保证，只要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她从不怀疑承诺那一刻的真诚，可是人性是如此的幽深复杂，千帆过尽，她已什么都能理解，也什么都无法再相信。
“这次的人，应该是上次在百乐门围堵中，逃出去的那些，他们抓我，也只是想威胁我换一条生路。”
姜绒宽慰他，“他们也不是故意要伤害我。”
“你这是替他们求情。”沈崇麟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自然不是，即便这次他们仅仅是抓我，但上次可还想致我于死地，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姜绒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想安慰你。”
沈崇麟的表情停顿片刻，步子都慢下来，半晌才解释道，“这些人，不是上次逃走的，没有人逃出去。”
姜绒诧异望着他，“那他们抓我，是为了杀我？”
“只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你应该不会当真吧？”沈崇麟看着她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傅涔。”姜绒皱着眉，“可是他暴露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她忽然记起，林妩说过，傅涔来找过她，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对她讲。
“你别小瞧了他，他从来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沈崇麟眼睛里情绪晦暗不明。
“我记住了。”姜绒也是喜欢玩弄手段的人，她对这些次傅涔救下她的巧合早就开始产生怀疑了。
两人很快下了楼，一楼站立的警卫员看到沈崇麟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轮椅下楼，脸上也是一片难得的温柔。
他没来得及收回不可思议的表情，上前接过了轮椅。
“去把百乐门清场，周边的暗哨都拔了。”沈崇麟吩咐。
“但周围也有沈参谋长的人，也一并都清了吗？那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眼下是不是要谨慎一些。”
姜绒看着地上的轮椅，下意识倾着身子要去坐，伸出的手也被沈崇麟拉回来。
“别坐了，还不够费事的。”沈崇麟把她抱紧，并不嫌累，反而觉得一放一抱的麻烦。
他转身对着警卫员吩咐，“别管是谁的人，该清的清，该杀的杀，今天的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那人看了一眼沈崇麟，又把头低下，想起自己先前在百乐门的失职，再无半句辩解，只是领了命令，“是！”
天还未黑的时候，姜绒再次回到百乐门，客人都已经被驱散了，大厅里只有几个聚集在一起，无聊喝着酒的舞女。
姜绒不好再被抱着，只是由沈崇麟搀扶着，但刚一进门，那几个舞女也被吓跑了。
唐经理忙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上头还沾着一片血迹，看样子，像是刚教训完谁才赶过来。
“少帅，您这大晚上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刚接到电话，说是姜姑娘要回来，
也不知道您也过来，这时间来不及，准备的仓促了些，您见谅。”
眼下这个关头，暗杀沈崇麟的人比姜绒还多，他的行踪一向都不会提前透露出去。
“不用准备什么，”沈崇麟视线落在舞台的某个角落，那里没开灯，还拉了幕布做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