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麟!”
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直呼姓名可是不太礼貌。”
声音随着一道黑影从二楼廊台落了下来,来人将出声的马仔踩在地上。
他没穿昨晚那身军装,但这套黑色西服也很配他,裁剪出的身姿削瘦,挺拔如松。
灯盏投映着暖光,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
“沈崇麟!”杜哲胜青筋暴起,怒瞪着他,“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崇麟出手干脆利落,“该不该来,你说了不算。”
“好小子,你有种,一个人,也敢来逞英雄。”杜哲胜一声令下,“上,都给我上。”
一批手下连同大厅的人迅速将沈崇麟包围。
“敢来我的地盘撒野,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姜绒盯着沈崇麟的背影,看得出他的拳头很有章法,应该是个练家子。
可是毕竟寡不敌众,很快他就挂了彩,被逼退到角落。
沈崇麟吐了一口血水,单手扯开碍事的衬衣外套扔到了一边。
肌肉上壁垒分明除了汗珠,还有几道狰狞的伤口,新伤覆着旧伤。
赤膊上阵,却意外地如鱼得水,沈崇麟轻易夺了长刀反攻,
刀刀致命,下手极狠,围攻他的人也一时有了退缩之意。
见势不妙,杜哲胜几个心腹纷纷抄枪对准了他。
沈崇麟敏捷退避到柱子后,
“枪子不长眼,诸位要是开了枪,先死的可不是我。”
沈崇麟身边围着不少杜哲胜的手下,挨枪子的一定是他们自己人。
况且一直在移动的,根本不好瞄准,若是开枪,必定会误伤。
那几个人犹豫起来。
可对权力中心的人而言,这些马仔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杜哲胜率先朝着沈崇麟的方向放了几枪。
两个倒霉的马仔被误伤,其他人的枪子紧跟着射了过来,也不管是敌是友。
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的姜绒也险些中枪。
沈崇麟见状不好,退避到柱子后,一群人很快围了上去。
忽然一阵尖锐的哨响,大门当即被人踹开,一队持枪的人马闯了进来。
他们人数不多,但下手十分狠,见一个杀一个。
也不管对面有没有投降,一点活口都不打算留。
他们分工明确,几分钟的功夫,就将杜哲胜和他为数不多的心腹包围起来。
有人上来砍断姜绒身上的链子。
“姜小姐,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吧。”
沈崇麟弓身捞起外套,他脸上的汗珠,浸湿了额前的几缕发正垂下来。
和那晚一样的狼狈,也一样的嗜血猖狂。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支舞。”
姜绒身上没剩多少好肉,衣裳早上那套睡衣,这会也破败不堪。
她被人搀扶着起身,那双恬静的眼睛除了虚弱,还隐隐透露出一点防备。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她艰难地开口,伤口随着动作扯动,又疼了一轮,
沈崇麟的视线在她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她脸上。
那张脸依旧纯白,柔软,近乎透明的绒毛,带着几分少女的青嫩,不该有这样恐怖狰狞的伤。
他将手中的白衬衫扔到她身上,“下次,可别再把自己玩得这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