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配点治刀伤的药膏,要不会留疤的那种,”顾斐接过药方说道。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给床上的小娘子用的,不然大男人哪管会不会留疤。
沈墨白点点头,然后便识趣的走了,治病要紧,至于这帷帐中的人,有的是机会瞧。
不过既然顾斐那么看重,还是让他藏着掖着好了,老孔雀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可不能招惹,不然可能就要像夜羽那样倒霉了。
沈墨白前脚踏出院门,便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夜羽,打扫马厩三日。”
瞧,就是这样,打扫马厩又脏又累,夜羽加油,好好干。
顾斐自然不知道沈墨白丰富的内心戏。
他只是想着院子里都是男人,交给谁照顾,好像都不合适,况且这小女娘还对自己有过那么一点点恩,便只好勉为其难亲自守着。
汤药熬好后,他又亲手喂过药,才去书房办公。
可是刚坐下,就觉得还是不妥,便又命人把书桌和文书全部搬进了卧房,方便随时照顾。
顾斐时不时的朝床上看过去,昏迷中的人很是安静,连呼吸都是浅浅的。
再次醒来时,云漪看着头顶陌生的暗青色帷幔,有一瞬间的茫然。
等她侧目看见矮凳上看书的人,才明白过来,是顾斐又救了她一命。
只见他斜坐在那里,暖黄的烛光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神情专注,眉头微蹙,似是有什么无法理解的地方。
这副认真且专注的样子,云漪想,这怎么会是那个别人口中,阴狠毒辣,翻脸无情,陷害忠良的大奸臣呢?
思虑间,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将书倒扣在桌子上,顾斐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醒了?”顾斐清冷的嗓音传来。
云漪点了点头,用手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锦被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换了件格外宽大的里衣,不是自己的,倒像是男子的,领口敞开,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瞬间裸露在空气中。
她急忙用手护住领口,用沙哑的声音弱弱问道:“谁,谁帮我换的衣服?”
顾斐缓缓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
语气平静,缓缓开口道:“是我,我院子里没有婢女,你身上衣服都湿透了。”
他院子里一直只有小厮伺候,母亲院子里倒是有,只不过这件事他暂时还不想告诉母亲。
云漪这才回想起之前的狼狈样,她确实是满身泥水。
“谢谢,”她伸手接过茶水,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哽咽,女子最重要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不过好像早就没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
她抿了口水,干涸的嗓子得到一点缓解。
“好点了没?”顾斐说着,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覆上额头。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云漪心中一紧,身体瑟瑟发抖,脸颊却是渐渐发烫,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