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南城有十二条街,比东城范围还大,诡异和妖魔作乱的机会也多。
可是他在渔街待了这么久了。
竟然连一个黑役都没有。
没有黑役就算了,起码得安排几个衙役巡街吧?
衙役的影子也没看到,全都堆在宁阳街那边。
渔街这里跟被遗弃了一样,怪不得那魔道会选择渔民的身份,感情根本就没人管啊。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距离晚上还有两个时辰,那帮人到底怎么想的,渔民的命不是命?”
沈炼愤愤道。
结果这话被一位老渔民听了去。
“唉,这位小兄弟,你还真就说对了,渔民的命不是命。毕竟我们是外来户,都是顺着宁阳河到达码头,然后进到渔街卖货的。
我们这些外城人,又有谁会管呢?他们只管临河县城内的治安!”
老渔民话里有些无奈和凄凉。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在城内买不起房产。
而黑役的人数又有限。
城外那些乡里,根本没有黑役坐镇。
倒是镇子上面,可能配备那么一两个,但死伤率也很高。
远比临河县城内高多了。
“那....那死人了怎么办?”
沈炼追问,拳头已经握紧了。
“死人怎么办?就和那个青年一样,整日在这里枯坐呗。
反正渔街就是三不管地带,南城的黑役又都有各自的辖区。
谁愿意多分出心力来管渔街上的事?”
老渔夫指了指不远处台阶上的一个背影。
语气有些唏嘘。
“那青年的亲人死了?我看他衣着虽不华贵,但却也不能算作平民,应该是小富之家。
这种人在南城地位不算低了,黑役都不管?”
沈炼顺着老渔夫手指的方向看去,自然也发现了那个枯坐的青年,整个人就如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
来往的行人也都晦气的避开。
导致青年的身旁,出现一片真空区域。
显然都不想染上晦气,就连这些渔民也一样。
“不管,管个屁!听说是他家中的妻室失足落水了,就死在这宁阳河中,前天刚打捞上来。
原本挺清秀的小姑娘,结果硬泡成了巨人观。
通说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虫眼,都生蛆了!恐怖的很呢!”
那老渔民说着,身上泛起一股恶寒。
沈炼听着,眉头越来越紧,寒声问道:“案件怎么定性的?是失足落水吗?”
“您还真说对了,就是失足落水,死者全责,草草结案。”
“......”
沈炼懒得吐槽了。
但凡有魔道出没的地方,就绝不可能是失足落水。
这南城黑役是真图省事啊,甚至都不愿意细查一下。
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渔街三不管,到晚上渔民全走光,就是一道空街。
空街就算闹诡,也没人可以给它杀啊。
只要作祟的诡不游荡到宁阳街上,自然就没人管。
“多谢老丈直言,我还是亲自去了解一下吧。”
沈炼抱拳走开,风吹动他的衣衫,露出腰间挂着的一块身份牌。
上面雕刻着‘黑役’二字。
“竟然是黑役!”
老渔民瞪大眼睛,他刚才说了黑役那么多坏话。
“卧槽!得赶紧收摊!”
沈炼自然不知道那老渔夫的心理活动。
他悄然靠近青年。
只见那青年背对着他,身躯微不可查的在战栗。
“诡......”
“一定是诡,尸体都下葬了,怎么还能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