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惜读懂了它的未尽之言，垂下眼睫思考了很久。
“我相信你说的。”
她只能相信！
不管面前的女人是不是NPC，在现在的江念惜面前，她都是活生生的人。
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她还帮着凶手逃脱制裁，这和亲手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江念惜不敢杀人，所以她只能说服自己，这些人都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一连串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嘈杂的议论声声在江念惜耳边响起，她缓缓抬头，眼见那群行色匆匆的人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顿住。
下一刻，一声声尖叫传进她耳朵里。
江念惜感觉自己眼前发黑，低头看到的地砖都是旋转的，她晃了晃脑袋，企图保持清醒，却在下一秒失去了所有意识。
与此同时，花园的拐角处，顾言之的嘴被人死死地捂着，大夫人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听着儿子，现在你和这个女人没人任何关系，她只是你爸爸放进西山别墅监视你的傀儡，你对她的一切行为都毫不知情！”
顾言之眼角滑下泪水，呜咽着缓缓点头。
大夫人松了口气，将他溅上血的袖口逐寸挽起，神色淡漠地说，“这个家就是这样，所有人都会吃人，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来吃掉你！所以不用害怕，妈妈在呢。”
十五岁的孩子心理素质再好也不会坚强到刀枪不入，此刻母亲的怀抱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
他抱着大夫人，嗓音颤抖地问，“妈，张郎管家会死吗？”
“不会，”大夫人回答得很干脆，“过失杀人，还有主动自首情节，最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顾言之点了点头，“等她出来了，我给她买房子和车子。”
大夫人点头，“好。”
“让她继续当管家。”
“好。”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给她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好。”
“我还要……”顾言之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我还要干什么？”
他脑海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疼得他站都站不稳。
“我要干什么？”他呢喃着，“张管家让我干什么？”
脑海里不断回闪刚才的画面，女人白皙的手接过匕首，虎口的红色小痣和指尖染上的鲜血遥相呼应。
下一秒，虎口的小痣不见了，指尖的鲜血也不见了，那双手变成了一双他从未见过的手！
不对……
顾言之晃了晃脑袋，不是这双！
不是这双手！
“言之！”
大夫人的声音如同这滴滴入平静湖面上的水珠，荡起的涟漪抵消内部蕴含的巨大能量。
顾言之的脑子突然清明起来，整个人逐渐稳定。
“我想起来了，她要我……照顾一个叫江羽彤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