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伸手将她的脸推了回去,看着她血淋淋的后背,眸色瞬间冷沉到了极点,周身泛起蓬勃杀气,“趴好了,不许动!”
他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去脱那染了血的衣衫,看着她圆滚滚的后脑勺,幽幽启唇:
“你放心,我不喜欢那个三公主,不然当初还轮得到你来退婚?”
“以前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顾凉月悄悄撇嘴,语气辨不出喜怒。
呵……霍钰勾起一侧唇角,刚想调侃她,便看见了那道一寸多长的向外翻开的伤口。
他面色铁青,那双锐利的凤眸里,瞬间多了一抹猩红,“尹礼?!水!药!”
“是!”尹礼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半点儿不敢耽搁。
“是谁伤的你?”他非将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挂在东厂刑室,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霍钰越是盛怒,他神色语气越是平静。
想到儿时每每霍钰用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说话,不是她就是旁人要倒霉,顾凉月莫名有些心虚……
“我撞见那个户部尚书,赤身裸体地欺辱一个女子,便去救人,没成想那丫头是个白眼儿狼,非但不领情,还在背后捅了我一刀!”
“咝~”霍钰正给顾凉月清理伤口,她疼得直抽凉气,指尖因用力抓着长凳,泛着明显的白色,“我,我这次可长记性了,以后可不什么人都救了……”
说话的功夫,霍钰已经给顾凉月敷上了麻沸散,“正好药箱里有桑皮线,我待会儿给你把伤口缝一下,这样能好得快些。”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霍钰从后面轻轻地环着她,将下巴搁在她没受伤的那侧肩膀上,娓娓道来:
“那个三公主纠缠我许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惧怕皇上,在宫里一直不敢与我为难,听说咱俩和好了,她便溜出宫来质问我……”
“嘁,我从前都不曾把她放在眼里,更别说现在了!她心生怨怼,恼羞成怒,便派人暗杀我,又与我挑衅……”
“那时,我还没将那群杀手揪出来,担心她再去伤你,便随口骗了她几句!好容易将她打发走了,马不停蹄地去追你,你却跟苏鹤雨走了?”
所以那时他肩上的伤,是拜那个萧君宜所赐?
顾凉月虽然心虚,但胜在嘴硬,她强撑着眼皮,嘴里嘟嘟囔囔的:“你骗人!我两次都看见你抱她了!”
“那你就没看见我用刀抵着她,都见血了?傻丫头,眼见未必为真!”
见她这般乖巧可人,霍钰却生不出半点儿旖旎心思。
他斜眸瞥着她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神色愈发地晦暗……岂有此理,那个伤口,起码超过一寸深!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那淫窝,屠了那里的所有人!
见她昏昏欲睡,霍钰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呢喃:“月儿?顾凉月……”
见药效发作了,他轻手轻脚地将顾凉月安置在柔软的躺铺上,一点点为她缝合伤口。
这丫头最爱漂亮了,回头他得去御药房找些去疤的药出来……
迅速为顾凉月处理好伤口,换好衣裙后,他吻了吻她的侧脸,立刻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凉月霍地掀开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