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这长安侯府里四处透风漏雨,您不如先同我回国公府吧?”
“况且小公爷他喜欢您,舍不得您走,就算您要归家,也得提前知会他一声啊!”
什么?
谢云舟双眸骇然睁大,不敢相信地看向顾凉月,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醒了?
他之前派人去打听,不是说那孩子定然活不成了吗,怎么就醒了?
他醒了,那他的恒哥儿怎么办?
顾凉月这个蠢妇!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她活着就是为了与他作对,给他添堵的吗?
贱人!丧门星!改日他非得休了她不可!让她跪着求他原谅,让她悔恨终身!
“嬷嬷说的是,我是得跟小公爷说一声才是,还得再交代些注意事项。”
顾凉月无视谢云舟与云歆妍,瞧了眼鼻青脸肿的谢轻鸿,对那嬷嬷道:“你们出去等我一下,我替公爹处理完伤口咱们就走。”
“是!”
大公主的人退了出去,可侯府的下人们却动也不敢动地定在原地,包括纪莹在内,所有人都垂头站得笔直,随时等候吩咐。
顾凉月正给谢轻鸿清理伤口呢,屋里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漏雨了。
她微蹙着眉眼抬头,语气颇为无奈,“早知府中被糟蹋成了这样,我该问大公主借些银两回来才是!”
借?谢轻鸿不解,她的嫁妆不是比秦氏还多上一倍吗?
“父亲有所不知,我的嫁妆作为物证,都在东厂搁着呢,得等那些个罪奴全都处理完了才能拿回来!若不是大公主心善,儿媳恐怕连件儿换洗的衣裳都没了!”
顾凉月先发制人,几句话便断了谢轻鸿的龌龊心思。
听得此言,谢轻鸿脸色“唰”地就沉了下去,秋后才能问斩,眼下才刚刚入春!
感情他急匆匆地赶过来,就是为了惹一肚子气?
这偌大的侯府,竟没一个能帮衬他的人!
“府中不缺银钱,本侯还没落到吃儿媳嫁妆的地步。”谢轻鸿语气有些重。
“瞧父亲这话说的!儿媳的不就是侯府的吗?您能用儿媳的嫁妆,那是给儿媳尽孝的机会,儿媳求之不得呢!”
“不过话说回来,您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啊?您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呢?气大伤身,您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顾凉月将缠着细布的药签狠狠按进谢轻鸿的伤口,轻声细语地道:
“其实府里变成这样,不是您的责任。您是朝廷命官,公务繁忙,像这种修缮府邸的琐事,本就该由当家主母来替您分担!”
“父亲,儿媳说句逾矩的话,眼下祖母不能帮您打理家事,二嫂也不在京中,我又不是那能理家主事的人……府中没有主母操持,终归是不妥,您应该尽快娶位继夫人入府才是。”
“哦?”顾凉月的话正中谢轻鸿下怀,他状若无意地问:“那依你所见,本侯该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入府才是?”
“理家之事,着实不易,这继室人选,嫡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出身名门!”
“嗯……”谢轻鸿若有所思地点头,“本侯也是这般想的,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纪莹耳中一阵嗡鸣,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他不是对她许下海誓山盟,说要替她洗白身份,说要娶她做侯府的主母吗?
他怎么可以动了令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