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闭了闭眼,他朗声道:“瑾娘,昨日府中有人通奸之事,是我冤枉了你!真正与那小厮苟且之人,已经被我抓到了……对不住!”
秦氏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嗷”地放声大哭。
生怕外面那些个看热闹的人听不见,一直在她身边侍奉的赵嬷嬷,带着两个丫鬟也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老天爷啊!我可怜的夫人呦!简直造了孽了……若不是少爷带人抓到了,抓到了陷害您的人,您岂不是就这么,就这么背着一身污名,被人生生害死了?”
“天可怜见的,您说您勤勤恳恳打理侯府二十余载,怎么就碍了某些人的眼,非要置您于死地呢?”
“难道是因为您的那些嫁妆?天呐!那些个没良心的东西,他们天打五雷轰,他们不得好死啊……”
谢轻鸿被她们嚎得脑瓜子嗡嗡的,面色突然黑如玄铁,他听不清周围人都在议论些什么,但他就是觉得那些指着他的人,都在骂他,而且骂得很难听。
几次深呼吸后,他又朗声对秦氏道:“本侯自知有愧于你,你要和离之事,本侯答应了……本侯,这就给你写和离书。”
谢轻鸿话音一落,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就这?这就完了?构陷当家主母可是大罪,不把那对狗男女拎出来给大家伙儿看看吗?”
“大户人家脏事儿多,结发妻子都能说沉塘就沉塘,那背后设计陷害之人,必定是这谢侯爷心尖上的人,他能舍得带出来给你看吗?”
“说来这秦氏也当真是可怜,她虽洗脱了冤屈,可她被当众扔下了水,颜面尽失不说,还没了夫家,丢了侯府主母的身份……着实憋屈!”
“要么说这谢轻鸿没出息,一直升不了官,发不了财呢,就看他这种处事作风,谁敢让他处理国事?”
“那可不,家事都处理得一塌糊涂,他能处理好公务?开什么玩笑!”
“得得得,散了,散了,耽误时间!家里还一大堆事儿呢!”
“……”
等府衙盖章的功夫,谢轻鸿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一猛子扎河里赶紧游走。
都怪秦瑾茹谢长风这两个贱人,做什么非要当众处理和离的事?
眼下阿莹在他们手里,事情又闹得这么大,就算回府,他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他们摆明了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丢人现眼!
他倒要看看,他二人这般狼狈地离开侯府,日后能活成什么样子!
半晌之后,老族长可算将盖了官府印信的和离书递给了秦氏母子。
谢长风看着手中的和离书与断亲书,终于长长舒了口气……结束了!都结束了!
谢轻鸿看着眼前笑逐颜开的女母,双拳紧攥,“阿莹呢?你们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阿莹到底在哪儿?”
“着什么急?”秦氏冷笑,“还有嫁妆呢,堂堂侯府,总不至于吞前夫人的嫁妆吧?”
“谁要你的嫁妆?全部拿走!”谢轻鸿恼火,老太太已经把嫁妆给她补齐了,这贱人也已经把她那点儿私产全都转移了,她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当众羞辱他!
简直可恶!卑劣至极!
秦氏就等着他这句话呢,“侯爷说的是,既然和离之错在你,那要分便得分得干干净净。”
赵嬷嬷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扯着嗓子故意捧了一句:
“夫人放心,成安侯府是有骨气有脸面的人家儿,不会贪污前夫人的家产,更不会占夫人您一丝一毫的便宜。”
账册早就准备好了,镖局方才也谈妥了,等会儿你们千万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