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在她身边儿,她尚且还能庇佑她一二,也不知道秋菊那丫头现在如何了?
“春兰,我把身契还你,再给你些盘缠,你离开盛京城去过自己的日子可好?”
……
直到子夜,谢轻鸿归来发了威,成安侯府门前看热闹的人才散干净。
春兰红着眼关上门,抽抽噎噎地道:“小,小姐,谢老,谢老夫人,又推出个,护院顶罪……”
“但她,但她答应,立刻还了,还了秦夫人,所有的嫁妆,苏大人才,才不再深究。”
呵,前有冯嬷嬷母女,今有管事护院,寿安堂的下人们,怕是人人自危,一个个心都寒了吧!
“哎呦喂……”
瞧着都快哭晕了的春兰,顾凉月简直哭笑不得,赶紧拿出帕子给她擦脸。
“你怎么还哭呢?眼睛要不要了?”
“唉!你家小姐错了,你家小姐再也不敢让你走了,不哭了好不好?”
她不提还好,顾凉月这几句话一出,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春兰“呜呜呜”哭得更凶了。
顾凉月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这丫头从小就爱吃爱哭,明知她不会同意离开,她招惹她干嘛?
“春兰?”顾凉月伸手捅了捅她腰间软肉,“你想不想去寿安堂看热闹啊?”
“好!”春兰吸吸鼻子,腾地站了起来,“咱们走!”
顾凉月:“???”
不多时,二人趴在寿安堂主屋房顶,动作熟练地掀开屋瓦向下看……
“砰”的一声响,春兰吓得险些滚下屋顶,仔细往屋里一瞧,原来是谢老太太沉着脸,摔了桌上的茶盏。
“谢轻鸿!一天都不见你人影,你去哪里了?啊?”老太太拐杖砸在地上,砰砰作响。
“秦氏那个贱人,她把府中这些年的开销也全都算了进去!整整七万多两白银啊!就这么没了!”谢老太太心都在滴血。
谢轻鸿偷偷捂着小腹上的伤,疼得脸都青了:“母亲息怒!”
“息怒?今日为娘受尽了屈辱和白眼,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最后倒是凑够了银两,还了那秦氏的嫁妆,可那些都是要还的!眼下就是砸锅卖铁,把咱们的私库都卖了,甚至连庄子都挂出去,也未必还得清!”
“母亲放心,这些年儿子也攒下了三万多两银子,回头就给您送来。”谢轻鸿面色难看。
三万多两白银啊,那可都是他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放了半辈子印子钱才攒下来的啊!
他本来还想用这些银子,给阿莹置办嫁妆,届时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侯府,现在全都成了梦幻泡影!
这一刻,他不由恨上了秦瑾茹,她就是个毒妇!
她定是受了启发,故意为顾凉月打开私库,为的就是拿那个丫头当枪使,收回她的嫁妆!
她和那个谢云舟,让整个成安侯府成了盛京城的笑话,更害他颜面扫地!
“来人,让秦氏,还有谢云舟,去祠堂等本侯!”
“是!”
看来今晚还有好戏看呢!顾凉月嘴角勾起一丝愉悦……
春兰:“阿嚏!”
“谁?”谢轻鸿霍地起身,仰头看向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