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我问道。
张永利冲我挥了挥手,我走到他的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警车上,接过他递来了一支烟。
“红梅,凑合抽吧,我知道你来钱容易,我可不一样。”
张永利看似云淡风轻地说,可我从他的这句话中听出了讽刺的味道。
不过我倒没往心里去,因为我知道,他实际上讽刺的未必是我。
十有八九是上头交代他的任务他不愿意干,而心存抱怨。
我接过烟,借着他的火点着了,抽了一口说: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买卖做小了不赚钱,买卖做大了,又胆战心惊,搞不好就被一窝端了,到时候谁管你的钱来得干净不干净?”
张永利扭过头,用手指在鼻梁子上勾了一下,眼睛透过眼镜框望向我,嘿嘿地笑了。
“牙尖嘴利,你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笑而不语,抽了两口烟之后,用手指着警戒线内忙忙碌碌的身影说:
“出了啥事儿啊?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死人了?”
“一死一伤,伤者两只手都没了,齐刷刷的断地。”
“两只手都要断了?”
我一下子想起了上次在京城的时候,白明楼让我破解的断腕锁。
当时给我的只是一个模型,即便是模型,但如果我打不开那个锁,两只手也难免会受伤。
若是换真的,必然会齐刷刷地切掉两个手腕。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断了手臂的,十有八九能跟断腕锁扯上关系。
“说不?搞不好我能帮得上忙。”
张永利看了我一眼笑了,说:“咋?这人是你的同行。”
我听得出来,张永利的话里带着嘲讽,可我并不在意。
我上了张永利的车,去了就近医院。
来到一个单间病房。
病房被几个警察守着,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面色苍白,眼神涣散,脸上有一片皮肤褶皱,显然是烧伤留下的疤痕,没错,是王浩。
他的两只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鲜血渗透,将纱布染红。
我猜对了,这人果然是王浩。
见我来了,王浩看了我一眼,又木然的把眼神移开。
我笑了,站在他面前,轻轻的抓起他的一只手臂,笑着说:
“咋地,逞能了?你觉得断腕所,也是你这种人能打的开的?”
王浩知道我是在嘲讽他,咬着牙,冷哼一声,说:
“王浩,我他妈的这辈子,是让你给毁了。”
我抓起他的手腕,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不出声。
“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不自量力,你觉得你跟我混了几年,就能打开断腕锁?”
“妈的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当年你毁了老子的脸,老子也不会冒险去碰什么什么锁,也不会搞成这样。”
情绪的激动加速了他的血液流动,伤口剧烈的疼痛,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断腕锁里,有你要的东西?”
我问道。
我还是比较了解王浩的,他这人最重重的,就是形象。
即便是我们一起做生意的时候,他也会穿得西装革履,梳头洗脸,搞得一丝不苟。
那晚在十八楼,他明知道会遭遇危险,甚至要杀人,还是要穿着他那双限量版的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