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已经打起来了,顾不上我了。
我用眼色通知大家,趁乱赶紧走。
刘鹏拎着铁锹开道,王小跳在中间带着三姐,护着刘鹏的媳妇。
韩萌萌跟在后面提着行李,我让他们赶紧下楼,换个酒店。
王小跳回头说:“白三千,你呢?”
我说,“我先留下,这孩子没人管不行,万一误伤,给碰坏了,咱们就作孽了。”
王小跳一跺脚,说,“白三千,就他妈的你装仁义,你忘了这孩子就是个小贼了?在火车上人家摸走你两万块钱的时候,可没想跟你说仁义。”
我低头看着这孩子,这孩子也正仰头看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心头莫名的一酸。
我冲王小跳他们摆手,说:“行了,你们先走。”
王小跳气得对着走廊的墙壁砸了一拳,愤愤地走了。
我蹲下身,对孩子说:“你害怕么?”
孩子摇摇头。
我搂着她,进了一间屋子,关上门。
过了一阵,窗外响起一阵啊呜啊呜的警笛声。
走廊里的战斗迅速结束,那些人纷纷跑了。
屋门咣当一声被撞开,金爷踉跄地闯了进来。
他也受伤了,浑身是血,不过看样子都是皮外伤,应该问题不大。
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那孩子,问:“你咋没走?”
我说:“我走了这孩子谁管?再被你们误伤喽。”
金爷冷笑一声,说:“一个野种,死就死了。”
我起身,拉着孩子来到金爷的面前,说:“如果你不知道他是野种,你会疼他么?”
金爷没吭声。
“知道和不知道,这孩子还是这孩子,疼不疼他,跟这孩子本身没关系,都只是你自己内心的别扭。”
说完,我放下孩子的手,转身走了。
身后,金爷看着这孩子,冷冷地说了一句:“走,跟我回家。”
刚出门,电话就响了,是王小跳。
“白三千,你死没死?”
我说:“死了。”
“死了也给我滚回来,我在假日大酒店。”
说完,微信当啷的一声响,她发来了地址。
我打了一辆车,直奔假日酒店。
王小跳正在楼下等我,见我下车,赶紧跑过来,扯着我的胳膊来回地检查。
“还行,啥也没少。”
说完带着我上楼。
这酒店的档次挺高,我们开的是一间套房,屋子很大。
大家聚在一起,我说:“不行,咱们得抓紧办正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太耽误时间了。”
我打开手机,在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拍的是一张纸条,唐瘸子当时写给我的。
那是长春老神医的地址。
打开地图软件搜一下,五十多公里,不远也不近。
我们决定等天亮了就走,不能再耽搁了,不然的话肯定又节外生枝。
刘鹏身上的伤不重,他媳妇早就给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