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抱着我呜呜地哭了起来,“三千啊,我差点就没了。”
李玫瑰撇着嘴看着王浩,张婷问:“我哥呢?”
李玫瑰说:“落进寡妇堆里,估计,精尽人亡了。”
正在此时,一道火光忽然朝我们飞了过来。
原来是老村长,他挣扎着,抓起一根还在燃烧的火把,用尽全力扔了过来。
我们没有防备,眼睁睁地看着这火把掉进了脚下的干柴里。
干柴里撒了桐油,呼的一下火光乍起。
枝节爆燃,发出哔啵啵的声响。
干柴在土堆边围了一圈,此刻变成了燃烧的牢笼,我们被困其中。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冒犯四九大神者死!”
“死!”
“死!”
倒地的村民们纷纷爬起,他们大声呼喊着,声泪俱下。
透过跳动的火光,我看到了一张张扭曲的脸。
这群人张牙舞爪,仿佛已经变成了丧失心智的恶魔。
我被这场面震惊,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次危险,都没有眼前的这一切可怕,我不禁感觉毛骨悚然。
“嗡……”
汽车的引擎声响起,两道车灯光划开血色的黑暗。
“滴滴滴……”
汽车喇叭一声接一声地呼啸,砰的一声,我们那辆伤痕累累的皮卡,将火堆撞开了一个缺口。
“快上车!”
张建从车窗探出头来,朝人们大喊。
我缓过神来,一把抱起小哑巴,搀扶着丁科长上了车。
李玫瑰紧随其后,王浩拦腰抱起张婷,也跟了上来。
嗡……
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轮胎沾染了桐油,火焰变成了明亮的光圈。
这辆福特皮卡,仿佛生了四个风火轮,在漆黑的树林里,沿着来时的小路飞驰。
很快,那鼎沸的人声便被甩开,消失在幽暗的夜色中了。
车子一口气跑到了来时的岔路口,车轮上的火早已经灭了,但仍旧能闻到那股夹杂着腐臭的焦糊味。
那两个熟悉的路牌还在,一个指向身后的四九村,一个写着“千万别去四九村”。
“骂的!”
张建跳下车,啐了一口。
“什么她妈的鬼地方,都是疯子。”
车灯里,我这才注意到,张建赤着上身,脸上、脖子上、身上都是一个又一个通红的口红印。
王浩上下打量,好奇地问:“兄弟,你这咋搞的?”
张建显然懒得回应这个话题,瞪了他一眼,没言语。
李玫瑰说:“你艳福不浅啊。”
张建哼了一声,说:“妈的,老子一拳一个,都揍扁了。”
王浩才明白过来,摇头叹息:“哎,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暴殄天物啊……”
我回忆着在四九村经历的一切,自言自语地说:“这也太邪门了。”
李玫瑰抱着肩膀,走到我的身边,目视前方,说:“看来东北,也要守不住了……”
这话说得奇怪,我扭头问:“啥意思?你说什么守不住了?”
李玫瑰露出一丝无奈的冷笑,说:“双鱼玉佩现世,地狱之门大开,涅槃之灾重启,人间已成乱世,东北这最后一块净土,恐怕也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