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知道你仰慕本督许久,但你别白费心思。”
四人成行,一人冷漠,一人窃喜,余下两人舌桥不下。
小满眼睛瞪大如铜铃,沾着愉悦,也沾着点儿排斥。
愉悦于督主终于知道她家女娘的心意,排斥于督主的话过分决绝。
雁回站在督主和谢女娘之间,一时不知所云。
谢南栀更甚,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她什么时候喜欢督主?
她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操着疑惑不解的颤音,她问:“难道不是督主......喜欢我?”
虽然难以启齿,但事情都到这个份上,没有隐瞒的必要。
“本督喜欢你?”
男人的脸在旭日底下皱如斑驳树皮。
“那你为何日日从我身边经过?为何日日偷看我?”墨黑的瞳孔打了个转,谢南栀拿不定主意,声音愈发微弱。
一声嗤笑予以置之,顾危狭长的眸子微眯。
“你日日来秋园送点心,送甜水,不是想讨好本督是何意?”
“本督看你一门心思不在正道,这才监督你几天,至于你说的那些纯属子虚乌有。”
谢南栀这回彻底懵圈,她何时做过这些?
什么点心,什么甜水,她见都未曾见过,怎会日日送给督主?
一缕线索扑闪而过,她忽然想起小满前些日子的古怪,转头盯上身后的人。
顾危顺着谢南栀的视线望去,雁回也盯着小满。
众目压身,小满不得不交代此事。
“清明那晚,我看见督主和女娘抱在一起,以为你们互相爱而不知......所以就......”
雁回更加膛目结舌,怎么又瞒着他抱、抱、抱在一起了?!
他咽了咽口水,语调不太自然:“所以是你误会了,才闹这么大一出?”
小满羞红了脸点头:“是......”
“所以前些日子的糕点是你做的?”
“是。”
“难怪啊,这粥这么咸和之前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咸?
谢南栀疑惑,她放的不是一大勺糖吗......?
误会解开,顾危无语。
谢南栀还在纠结糖和盐有何区别。
唯有小满和雁回——
“你怎么知道味道完全不一样?你偷吃了?”
“主不吃甜食。”
“你明明答应我要给督主吃的!”
“哼!”
“你个骗子!雁回是个大骗子!”
......
在俩人斗嘴嘈杂声中,一小厮来报:“督主,祈家女娘在外求见。”
谢南栀顿时眸光闪烁,“督主......”
顾危心力憔悴,摆手回房,以表首肯。
谢南栀如弓弩之箭,疾驰而出。
两人在街上闲逛。
祈愿递给谢南栀一根糖葫芦,挽着她的手扼腕长叹:“我跟你说,谢辞舟的婚事已经定下,定了翰林学士家的嫡女,听闻端庄淑慧,唉,可惜啊!”
“也不知她嫁去国公府会不会被温皖欺负,可怜见的。”
正说到兴头上,忽而瞧见戴着面纱的温皖孤身一人鬼鬼祟祟一闪而过。
谢南栀与祈愿对视一眼,深感不对劲,立时跟了上去。
跟着她绕过大街小巷,至光善寺外。
“她来这干嘛?”祈愿啧声,却也只疑惑片刻,立即拉着谢南栀的手小心翼翼地跟随。
经过禅房,绕过曲径,到后院杂草丛生的废弃庭院。
瓦墙残破的月洞门内,赫然可见荣锦歌与谢辞舟私下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