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我们,倒是我们在躲着他们。”
“那人气血充沛至极,是纯粹极致淬炼着肉体的武者。”他危险地眯起眼眸,“这种人与寻常地境武者不同,他们统一的修行极其霸道的功法,身上的真气如出一辙。”
“除却大梁朝廷手底下军营中的将士,绝无其他可能。”
他恨恨咬了口桃,桃面上牙印分明,“若非我们现在需要低调蛰伏,我必然要先杀这几个人,拿他们的人头祭奠云疆。”
‘啪嗒’一声响,千里与千寻同时看去,只见顾嫦缨突然重重搁下了笔,连带着笔架晃动一阵,脸色有些许凝肃。
千寻奇怪的看着她,“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她双手撑着桌面,低着头飞快回想着,出声问道,“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朝廷的将士?”
“不知道,他们好像是在找人,说是那人数十年前来到安边府,当时二十来岁就有先天圆满修为的少年。”
顾嫦缨目光有些不对。
她依稀记得,顾炎盛正是二十出头来到安边府,随后隐姓埋名十年,若非当地帮派惹事,他绝对不会冒出头。
二十几年过去,他如今是后天圆满期巅峰,会是那个人要找的人吗?
若是的话……
千里心思敏捷,走到顾嫦缨面前问道,“你知道他找的是谁?”
顾嫦缨没有应答,只是抬头,“你在哪见的人?”
她赶到千里说的那个位置时,甚至都不用废心力去找便发现了他口中说的人。
那人身量不壮,五官也泯然众人,甚至压低了修为混在人群之中,可她却能一眼精准的察觉到他与其他人不同。
此人磅礴的气血如蒸腾的岩浆沸腾着,一眼便是威胁极大的存在。
他似乎在摊子前驻足询问着什么,感受到身后的视线,那犀利的目光陡然回扫!
除却平常百姓和不少低阶武者,似乎没有其他人。
男人皱眉,又回过身去继续问话。
顾嫦缨从巷子转角中走出,她方才瞥到那男人脖子以下被严实遮挡的皮肤,分明是壮年,脖颈下的皮肤连带着他那双手如枯瘦老者。
像是被灼伤腐烂后生出的新皮。
她为这猜测不免一惊——究竟是谁能在地境高手身上留下严重的痕迹?
有千里的前言,她不敢贸然靠近这位武者,只是交代手底下的人,若是偶然看到此人,只需禀报他出现的时间地点,无需特意打听跟踪。
顾家内,顾钧忙完手底下的事,差了下人给他换了杯热茶。
他屈肘揉了揉酸涩的眼,想起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便觉得心烦。
听见身旁动静,他掀起眼皮,是大长老入了书房。
他问道,“最近顾鸿怎么这么安分?”
“你理睬一个废人做什么?”大长老兀自端过茶水,拿着茶盖拨着茶面,“眼下与你竞争的只有顾常。”
顾钧冷哼一声,“顾常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随便就能招到一个地境期高手,居然就这么灭了凌峰山那帮匪寇。”
“大少爷,小少爷或许走的不是什么狗屎运。”
那端过热茶的下人冷不防地插话,顾钧皱着眉抬眼,“放肆!谁允许你插话的?”
那下人惶恐跪下,大长老却是忽而坐直了身子,抬手制止了顾钧发怒。
“你方才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