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眼睫低垂,轻轻点了头,刘海垂落下去。
“十四岁生日时,她送我这块手表,听说她攒了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叫品牌方特意镶上我的名字。那是第一次,我感觉到她对我这个儿子的重视。”
「后来呢?」
沈樾转过身去,脸朝着车窗外的黑暗,定神不动,良久,他抬起手臂将刘海往后拨,腕部自眼角蹭过。
“后来我们发生争执,她离开沈家,连同手表也带走了。”
其实,最后她跟着其他男人远走高飞,不要他这个儿子,让他独自一人在沈家摸爬滚打,受尽欺凌。
沈樾没有说下去,单手支在车窗边缘,一直到老洋房门口。
他一言不发,下了车。
程重郁闷两人在后排说了什么,明明说好回绿水岸别墅,怎么临时改了主意跟着五月进了老洋房。
二少爷,真是让他越来越搞不懂了。
沈樾直接去了二楼,五月站在客厅听见他重重的关门声。
她很担心沈樾,更忧心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按照沈樾所说,手表是沈母送给他的,那么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对他不管不顾呢?
狠心的母亲!
再者,凭什么她就得相信沈樾的话,手表上的字母可以有N种解释,她也可以解释为“永远”的首字母。
终于找到这么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勉强的理由,五月欣慰地做了一个决定,等她恢复记忆,就把这块手表还给沈樾。
这么想着,她发了条信息过去:二少爷,你看这样行不行?就当我借走一段时间,等我恢复记忆了,一定还给你!
她走来走去,一直留意着二楼的动静。
困乏的身体站不住时,手机终于滴了一声:上来。
五月跑着去了二楼,按下门把手,门就开了。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循着酒味,她发现沈樾瘫坐在酒柜角落,衬衣扣子松开了四颗,露出优越的几块胸肌,长腿搭在地板上,身边到处都是酒瓶子。
五月过去,把地上的酒瓶子收拾到一边,不经意间看到他的腿下溢出一片血。
她慢慢抬起他的小腿,果然发现地面上的血。
旧伤复发,还喝这么多酒。
沈樾没有发觉她的举动,眼神朦胧,还在往嘴巴送酒。
五月拦住他,抱住酒瓶子往后拖。
醉了的男人红着脸,抓着瓶颈不放手,这么一拉扯,男人趴在五月颈间。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手里的酒瓶刚好隔在两人胸口之间,没有过分贴近。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呓语清晰地没入她的耳际,他真的很难过。
五月抬起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以此安抚。
“苏荷,能不能回来看我一眼……”
苏荷是他母亲的名字吧,真好听,想必人也很美。
被他这么一折腾,五月更加想念自己的家人,一滴泪悄然滑落。
埋在颈间的男人,双手探入她的外套里,满是茧子的手摩挲攀爬上她的腰际,隔着兔子制服的那层薄薄的布料,五月只觉得那处着了火的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