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看见了。
储藏舱的角落里,团着一个黑白相间的针织包,与方艳春那只有着相同的针脚纹路。
储藏舱快速开合,那包的影子只是晃了下,被她不经意的视线捕捉到了。
这是巧合?就像她拿错的钱包似的?
不,五月有种强烈的想法,那就是方艳春带去黑诊所的那只包,里面放着她的手表。
婚礼那天,当她听到方艳春说手表丢了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方艳春视财如命,当初嫌典当行出价便宜没把表卖了,后来问她要五十万,怎么会丢了。可事情都发展到决裂的地步,方艳春完全有一箩筐的理由继续拿着表吊着她。
现在,她明白了,婚礼后方艳春没有骗她。
五月眼巴巴看着那只包离开她的视线。
别无他法,唯有等待。
一连几天,她的身影一直在主楼或者门口草坪上晃悠,只要听到汽车的轰鸣声就举目四处张望。
沈樾都能下床行走了,也没见程重的影儿。
每日在二楼进行洒扫时,沈樾房间的门经常虚掩着。
好几次,五月都想推门进去问问,但时佳的目光总是追着她,令她无法适从。
她还能从谁嘴里打听呢?
午饭时,所有员工都在小楼的餐厅里吃饭,大家都有说有笑,只有五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头不语。
咬着筷子头,眉头皱在一块。
过了会儿,餐厅里的人渐渐少了,厨房吴姐坐到五月对面,“五月,想什么呢?这么魂不守舍的。”
五月轻轻摇头,含住勺子喝汤。
吴姐四十多岁,离异后来到沈家,已有多年,平时待人客客气气的,上次厨房事件只有吴姐私底下向她道歉。
吴姐似是有难言之隐,嘴唇蠕动半天才吞吐出来一句话:“五月,你……跟林管家什么关系?我意思是,你们有亲戚关系吗?”
五月嘴里咀嚼着东西,摇头。
“那……他强迫你了?”
这话一出,吴姐一直用殷切的目光瞅着她。
五月略一停顿,同时轻轻晃了下头。
吴姐的脸倏地刷的变白,猛然站起来,双手按在桌面上,一脸难以置信,艰难吐出几个字:“那就是,你主动的!”
五月还未来得及思考她这几句话的联系,只听“呼啦”一声,吴姐的金刚铁臂在桌面上划了一道弧线,顷刻间,饭菜汤水全部掉在地上。
吴姐怒目瞪着她,咬紧牙关说了几个字,声音很轻,但是五月听到了。
你真J。
她呆愣的目光瞬时暗沉,走到哪里,都有是非找上门。
她低头收拾地上的残碗冷羹时,吴姐已经愤愤离开。
小餐厅里的情景,都被一门之隔的林菲收入眼里,刚才她一直在小厨房里磨蹭,眼睛余光一直没有离开五月的身影。
她走过去弯腰帮忙,“吴姐发什么神经?”
五月按住她的手,表示不需要帮忙。
林菲则扬起灿烂的笑脸道:“哎呀,客气什么?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帮忙,否则我值班打瞌睡都不知道二少爷发烧,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可不只是被我大伯骂。”
林菲在她肩膀上拍了下,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跟前说了句:“吴姐喜欢我大伯,你别往心里去。”
五月恍然大悟,刚才吴姐是把她当做情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