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行动了。
五月像平时走路那样,在过道上走了几个来回,确定没有动静后,直接打开主卧。
聆听到方艳春平稳的呼吸声,五月开始翻箱倒柜。
连角落缝隙里都找遍了。
没有发现手表,连方艳春唯一的针织勾线包也不见了。
借着小夜灯的微光,五月再次环视四周,哪里都找了。
除了,床上。
于是,她把方艳春轻轻推到床中间,掀开被褥和枕头下方。
果然在靠墙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丝绒面盒子。
昏暗的房间,五月的眼睛亮亮的。
满心的期待,在打开的一刹那间,全部落空。
里面什么都没有,五月把盒子放回原位。
失望之余,尝到一丝欺骗的味道。
手表不在家里,去了哪里?难道是被方艳春当掉了?
刚来方家时,方艳春让她交生活费,她身无分文。方艳春看上她手上的表,劝她把手表当作抵押,等她赚够生活费再还给她。当她拿了生活费去换手表时,方艳春却反悔了,一直找借口推辞。
后来从方葛口中得知,手表摘下来的第二天,方艳春就拿着手表去典当行问价。
手表侧面的几粒小钻并不是真的钻石,不值钱,不过款式经典难找,典当行出价三万,方艳春嫌便宜没有卖。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我妈房间做什么?”
方葛幽灵般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然响起,惊得五月猛地转身。
她没想到方葛这么快就酒醒了。
五月沉默不语,悄悄趁机定了定心神。
方葛疑惑的眼神从她身上掠过,走到床边,简单看了看熟睡的方艳春。
紧接着,他拉住五月的手,往外扯。
关上主卧的门,打开过道的小灯。
五月准备好了说辞,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柔和的灯光拢在五月周身,方葛眼神瞬间变得痴迷,进而病态。
「睡前干妈情绪不稳定,我半夜睡不着,就起来看看。正好你来了,再看看干妈吧,她好像呼吸不太正常。」
五月并没有说谎,放盒子时,她确实听到方艳春呼吸忽然急促。
似乎是在做噩梦。
方葛笑了笑,眼中的光带着侵略的气息,渐渐靠近她。
“好香!”
五月举着手机挡住他的脸,心不知觉地扑通跳。就算知道他什么也不能做,五月还是会害怕他的靠近,即使是眼神猥亵。
屏幕光刺眼,方葛眯起眼睛,看清楚那句话,脸上的病态褪去,提腿往主卧跑。
方葛在床边各种喊叫,推搡,都没有叫醒方艳春。
五月拿起手机,拨打了120,方葛接过去说了信息和地址。
两人合作着给方艳春套了件外套,搀扶着走到楼下。
救护车刚好到了。
坐上救护车,护士问方葛情况,五月一直听着不说话。
“我妈睡觉前情绪不稳定,喝了牛奶就睡了,谁知道突然就叫不醒了……”
手机在五月手里不安地震动。
五月拿起一看,是林管家发来一连串的信息:
五月,你请假回家怎么不带药?
你要注意身体,要不然我明天把药亲自给你送过去?
五月很纳闷,林管家大半夜竟然问她带药的问题。简单回复他:不用了,我明天就回去上班了。
正要点发送按钮,方葛一把夺过去手机,回复一条语音:“你谁啊?给我媳妇半夜发信息找死啊?”
五月去抢手机,方葛按住她的手,趁机又摸又按,单手又发了一条语音过去:“还有,我媳妇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