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野眸光一亮,“这个可以,待会我们低着脑袋,小心些就好,我听外面声音,起码有五十多个人,人多杂乱,好糊弄。”
“行!”两人一不做二不休,扒了王嫂李嫂的外棉袄,还有棉裤就套上,把自己身上的大红色新衣给她俩换上。
结了麻绳捆好,又把头上的红花插在她们头上,故意把头弄的低些,打眼一瞧,还挺像她俩。
姜姩想把素银簪子拿下来,今野阻止住“我们的银子被她们收走了,簪子好歹能换钱,再不济也能当武器,留着吧。”
她这才留在了发髻上。
两人撕了块布包住脑袋,如同乡下夫人戴的头巾一样。
蹲在地上摸了两把灰土,往脸上擦来擦去,灰扑扑的。
今野带着她刚想开门进去,就听到了忠家两兄弟要进来的声音。
她们吓了一激灵,今野把姜姩推到门后角落里,自己挡在她面前。
忠家两兄弟刚刚进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劈晕了。
幸好只有他们两个,今野和姜姩一起用力把他们拖到一旁。
猫着腰慢慢走出去。
外面十分热闹,多是老爷们,妇人都在堂屋里,不知和赵婆婆在聊什么,只见她们笑的面色红润。
幸得这忠家房间挺多,又以为她们两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没有过多看守。
姜姩害怕的拉住今野的衣角,稳住心神,和她穿梭在走廊上,快步到了后厨。
若从院子里走,只怕要被发现。
后厨有个小窗户,今野抱着姜姩一起翻了出去。
终于出了这院子,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不顾身上的脏污泥泞,站起身撒丫子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多远,在天边破晓,大雾四起时。
她们二人才放慢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嘴里吐出长长白雾哈气,吸入不少冷气,嗓子发干发疼,还有些辣。
今野看了看四周,“这是哪啊?”
姜姩也环顾一番,她摇摇头:“我没出过远门,哪知道这是哪。”
这里四面环山,两旁有许多梯田,不过已经隆冬,光秃秃萧瑟一片,只有一条泥土大路,还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
“本以为乡下人淳朴,不曾想,差一点,我俩就要在这当农家妇了,”今野还有心情笑出声。
姜姩无奈笑了笑,“你不是会武功吗,只怕娶了我俩,忠家要倒大霉。”
“可不是,老娘可是一个人打过了……打过了两个半男人。”今野仰起头,有些自傲。
“两个半?”姜姩诧异。
今野尴尬笑了笑,她的武功总会掉链子,时好时坏。
若一个人对付五十几个乡下汉,还带着个不会武功的姜姩,只怕有些难。
因为她明白,乡下汉虽然不会武功,可做惯了农活,力气很大,万一还有几个会武呢。
两人边说边走着,也不认识路,只能沿着小河走。
水乡村是真的僻远,走到了天光大亮时,才遇到一个村庄。
今日天气好,还出了太阳。
她们又饿又渴,是不敢再到农户家借住了。
而她们不知,就在前头不远处,谢长砚正带着一队人马,缓缓朝着她们的方向赶来。
快要过年,村里人都习惯性要囤年货,这个村子也有不少妇人结伴而行。
穿了新棉袄,扎着辫子,有条件的推小车,没条件的拎着竹筐扁担,或是自己编织的袋子。
其乐融融聊着天,今野姜姩不认识路,只能远远跟着。
今野忽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看向远处,脸色忽然惨白起来,“不好不好,我好像看到了谢长砚!”
“什么!你说什么!谢长砚来了!”姜姩吓的语无伦次。
她们二人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蚱,急的慌不择路,走向了梯田处。
跑在坎坷不平的田埂上,有些艰难,也有些惹眼。
谢长砚坐在马上,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两人。
他抽动缰绳,高声下令:“把前面那帮妇人拦下!”
今野耳力好,已经听了七七八八,她骂道:“姑娘,你是不是给谢长砚下了什么蛊啊,怎么这样穷追不舍。”
姜姩双腿不停跑着,不忘回怼她:“我哪知道,他这样阴魂不散,和跟屁虫一样,再说了,江肆不也是对你穷追不舍。”
今野不再说话,马蹄声渐渐变大,那一行妇人被拦下,惊恐的看着马上一群大男人。
个个魁梧高大,又是凶神恶煞。
谢长砚在人群里扫视一般,没有发现姜姩的身影。
他抬头看向梯田高处。
姜姩头微微一侧,察觉谢长砚看了过来,她知道不能跑了,再跑下去要露馅。
刚好看到一旁有两个粪桶,桶里还装着粪水,奇臭无比,令人作呕。
今野老早就闻到看到,对此避而远之。
就听姜姩道:“今野,我们挑粪吧,装作是农家妇人,谢长砚有洁癖,看到我们挑粪,别说过来了,可能闻到味道都要呕半天,肯定会嫌弃我们,让我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