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粟将她搀扶起来,“陈婶,育婴堂里的事还需要你多操心。”
陈婶拍着胸膛说,“姑娘放心,我定会将这里打理妥当。”
等陈婶离开后,姜粟抬头望了眼身旁的人,见其神色淡然,她用手捅捅他的手臂,“接下来,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子吃了哑巴亏?
谢淑临走之前,竟然抢劫了粮食和药材。
相反,府衙内倒是很安全,因为她知道那边有黑甲卫驻守。
姜粟有一些恨谢淑,但是更多的是恨自己。
萧慎不经意地抬眸,没想到身旁的小姑娘,气量还挺小。
看着她气呼呼的,脸都鼓起来了,他特别想上手去捏捏。
他悠然自得地立于一侧,神态自若,仿佛周遭的风云变幻皆与他无关。
即使姜粟一直清楚他是一个崩泰山于眼前而不动声色之人,见到此情此景,内心还是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虑。
他总是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她牙齿暗暗咬合,仿佛每一颗都承载着想要上前质问乃至动手的冲动。
姜粟目光如炬,狠狠地盯住他,若是眼神能够杀人,萧慎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萧慎,我不相信你就这么吃了眼前亏,还是因为那人是谢淑……”
话音刚落,她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是刚才太过于着急,有些口不择言。
萧慎与谢淑两人,以后将会是仇敌,不死不休的那种。
如此看他,估计又要生气了。
果不其然,萧慎眼里慢慢积蓄了不少怒火,“姜粟,以后少开这种玩笑话。”
“还有,为何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你还不如想想为何谢淑临走之前要抢粮抢药材!”
姜粟被其一凶,眼眶瞬间红了。
她感觉到非常委屈,说不出来的委屈。
那种委屈足以将她淹没。
但是她内心清楚地知道,刚才,是她口不择言。
她低下头,轻声细语地说道:“是我的错,是我口不择言,还请太子殿下赎罪。”
萧慎心中莫名涌起了一阵烦闷,“你无需道歉,我……我也从未真的对你生过气。”
每一次,他都会自己说服自己。
甚至,自己也会因为她的一个眼神而怒火全消。
姜粟心中莫名的很不是滋味,但是那股酸意却无影无踪了。
她一想到谢淑,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谢淑为何要抢粮食和药材呢?
谢家作为大庸的第一士族,别说家中金银财宝无数,光是皇后的赏赐,便足以令人眼红。
而谢淑更是谢家一力培养的。
她抢粮食和药材,必定不是简单的贪婪所能解释,其背后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谢淑手里还有兵?”
萧慎身体一怔,“你倒是与我想一块去了。”
“那黑甲卫可有得到消息?”
若是谢淑手里还有兵,那宿州城并不安全。
说不定,随时随地都能反扑。
姜粟的心提了起来,她有预感,双方之间估计会有一场大战。
萧慎的大拇指不停在食指上面打圈,神色也有些凝重,“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