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腰间取下令牌,“如果请不到,就出示令牌,太医就会过来了。”
待太医匆匆赶至,姜粟便让他立刻进入隔间,帮忙看诊。
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沉声道:“孩子发烧太过严重,但眼下药库空虚,无药可医。”
他双手交叠在一起,声音略带颤抖,“若无法将体温降下来,恐怕……”
他的话语虽未言尽,但其中的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姜粟的心如被重锤击中,一下一下地往下沉。
她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深感自己的无用。
虽昨日已急令黑甲卫前往王家商品筹备药材,可那药材怎么可能今日就到?
筹备药材也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她紧咬下唇,眼中闪烁着焦急,“太医,可还有其他办法,难道只能看着孩子白白受苦不成?”
太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唯有服药,方可降温。”
他再次摸上了孩子的脉,脉像杂乱无章,“姜姑娘,如今,只能暂且以冷水为孩子不停擦洗,或许能稍微缓解一二。”
闻言,姜粟的心沉到了谷底。
太医向来只把情况往好的地方说,但听他如今的意思,估摸着二丫的情况很是糟糕。
但她知道,此时她不能乱,她必须为孩子找到一线生机。
于是,她迅速吩咐道:“备水。”
她转头看向太医,眼睛一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了一个念头。
虽然现在发烧的孩子只有一个,但保不齐还会出现几个。
“太医,还烦请你再帮其他孩子看看。”
太医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堂堂太医,岂能为平民百姓看诊!
但一想到这姑娘手中竟然有太子私章,他也不敢得罪,“姑娘客气了。”
千竹眼里尽是喜色,“太医,这边请。”
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等太医走后,姜粟亲力亲为地照料着二丫。
她亲自洗了帕子,又不予余力地为其擦拭身体。
然而那顽固的高热却如野火般,愈演愈烈。
无论她如何用水擦洗,都不能将其扑灭。
姜粟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眼睁睁地看着二丫的脸色,从最初的苍白逐渐转为病态的潮红。
她的嘴唇早已像是干涸的河流,四处开裂。
那潮红,那苍白,如同烈火焚烧,刺痛了姜粟的双眼。
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难道,她真的要见证这个生命的逝去吗?
她心中一紧,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助的煎熬。
双脚迅速冲出隔间,急切地呼喊起太医。
太医闻讯赶来,见此情景,眼里闪过一丝紧张。
他紧蹙着眉头,为二丫把脉。
然而,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若是烧还退不了,估摸着是……没希望了。”
这句话如同重锤击在姜粟的心头,她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几乎令她站立不稳。
“太医,再想想法子。”
她不想二丫出任何事。
此时,千竹突然跑进来,眼里带着惊喜,“姑娘,二丫有救了。”
说完,便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