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紧紧抿着双唇,内心有些愧疚。
“是姜粟的错,累得公子名声。”
如果不是她,柳元洲根本不会受任何一丝波及。
柳元洲看到她紧皱着的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仿佛被尖锐的刀割过一般。
“不关姜姑娘的事,姑娘冰清玉洁赤子之心,反而被无赖之人缠身。”
他眉目隽秀,一身学子衣袍,整个人如同明月般皎洁无瑕。
“说来,此事也是元洲考虑不周,若他日有为姑娘鞍前马后的机会,也是元洲的荣幸。”
姜粟眉笑眼开,她打趣道:“如此,我可记好了。”
夜色越来越深,她也不敢多留。
“柳公子,来日再会。”
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想要离开。
见状,柳元洲几步上前,把手腕伸给了她,“姜姑娘,元洲送你回去。”
“不敢耽误公子苦读,再说,就这一点距离,我自己回去就好。”
若是让旁人看见,还指不定又会起波澜。
“姑娘放心,送到寺庙附近元洲便离开。”
他强硬地把手伸给她,“这里没有伤药,姑娘回去后记得一定要找大夫看看。”
姜粟也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两人一说一笑地回到了寒山寺。
每次在柳元洲身边,总感觉很安心。
等行走到寺庙门口,将她交给小沙弥后,柳元洲才放心离开。
等在门口的千竹听到自家姑娘的声音,立马小跑出来。
声音中带着焦急:“姑娘去了何处?让奴婢担心死了。”
见姜粟似乎腿脚不便,立马着急了,给了些许银子,让小沙弥帮忙去叫个大夫。
“姑娘何故受伤了?”
姜粟微微一笑,虽然受伤,但既没有让王朗月阴谋得逞,又与柳元洲相谈甚欢。
不期然地,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克制沉稳的男子。
他渊渟岳峙,能谋善断。
习惯掌控一切。
使人害怕,使人不得不臣服。
怎么会想起他,她立马甩甩脑袋,想把突然引入脑海的影子给驱除。
“千竹,王朗月可回来了?”
千竹慢慢靠近她身边,给她支撑,期望那只受伤的脚能少触碰地。
“刚见他走过,一身湿漉漉的,好似不小心落水了,如今去了夫人那。”
姜粟心内闪过一丝不安,总觉得还是得去看看更好。
若是王朗月再胡说八道,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在千竹的搀扶下,快步地前往厢房。
寒山寺厢房里。
李氏坐在主位上,一脸着急无措的模样。
小李氏怒目圆睁,她见到穿着湿衣服的王朗月,内心一阵愤怒。
“朗哥儿,怎么如此无礼!即使着急见姨母,也该换身衣服再过来!”
太失礼数了!
原本,这门亲事就是她们王家一厢情愿。
王朗月还不争取给好印象,反而如此失礼。
这一刻,小李氏的脸都开始慢慢扭曲变形。
李氏被惊到了,虽然是失了礼数,但如此行径却有些过激了。
她开口劝解道:“都是亲戚,妹妹不必如此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