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西门夏视线从沈愿身上来回掠过,瞧见他衣衫整齐腰封不像解开过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
“何意?沈愿,你大半夜从我妹妹寝殿之内走出来,你问我何意?”
“是嘉宁公主邀咱家过来问话的,殿下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嘉宁公主。”
沈愿应对得不慌不忙,说完就打算离开这里,却被西门夏抬胳膊拦住去路。
西门夏眼神里带着轻蔑,从不把监察司这些阉党放在眼里。“我呸,嘉宁能这么晚了邀你问话?沈愿,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阉人也配肖想我妹妹?”
沈愿冷眼横扫过去,嗤笑一声。
“陈留王慎言,阉人又如何,不还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提督,享司礼监应承的俸禄,咱家承蒙嘉宁公主照拂,大年夜里还能来永春殿吃顿热乎饭。”
他说这话就代表着刚刚西门舟并没睡下,却故意在西门夏敲门询问的时候装睡。
西门夏气急了,扑上去对着沈愿就是一顿打。
沈愿存心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功夫来,并不还手,只是不停地躲闪着,因此脸上肚子上挨了不少打。
西门舟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西门夏把沈愿按在地上打,她远远地喊了一声‘快住手’后,慌忙跑过来把西门夏推到了一边。
西门夏看着西门舟扶起了沈愿,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勉强压抑心中怒火,道:“嘉宁,到三皇兄这边来。”
西门舟抬眸看着满脸怒火的西门夏,道:“三皇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好端端的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我都看见了,是你不停的在打沈提督。”
西门舟说完扭头看向沈愿,瞧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格外碍眼。
“还有你,挨打不会还手吗,就被人按在地上往死了打啊,你还是司礼监沈愿吗,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要打滚远点打,别在我永春殿门口闹事。”
沈愿给西门舟行礼道:“殿下,陈留王明显是误会了什么,无论咱家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更何况陈留王贵为皇子,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咱家不过一介宦官怎能还手,既如此,咱家先告退了。”
沈愿低垂着眉眼,这副委屈模样像极了地主家的小媳妇,叫人想给他平冤。
西门舟心里头挺难受的,但还是点了下头。
西门夏立在一边直勾勾地盯着西门舟瞧,半分视线都没分给沈愿。
寒冬腊月,西门舟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结果被东方朝给叫了起来,得知西门夏和沈愿在殿门口打起来后,她匆匆拢了白色里衣,裹了件披风就跑出来拉架。
此时此刻宫殿门口终于消停下来了,朔风渐起,寒意刺骨,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用力裹紧了厚披风。
西门舟光是刚才那冻的哆嗦一下,西门夏就心疼起来了。
他抿紧了唇,快步过来将西门舟打横抱起,认命道:“三皇兄送你回寝殿。”
“不许你抱,你刚刚还在永春殿外肆意殴打沈提督,过分得很,你知道我叫沈提督过来问什么话吗你就打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放我下来,不让你抱了。”
西门舟嘴上嘟囔着,双臂却因为怕掉下去而勾住了西门夏的脖颈。
西门夏顺着未关的房门踏进去,闻着寝殿内的烧鸡味道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