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是心病啊。”
西门舟笑了笑,沈愿可不就是她的心病。
西门舟买了点安神的药,与清迟一前一后踏着青石板往回走。
月色如练,微风轻拂。
瑜州和京城不同,这个时候瑜州街道上基本已经没多少人了。
西门舟大老远就看见姜文熙身着一袭白衣立于廊下,凝视着那抹身影,西门舟心中五味杂陈。
上辈子姜文熙被贬后郁郁寡欢,但至少命保住了,府里孙姨娘还在身边不离不弃。这辈子她改了姜文熙的命,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棘手的事。
无论是大皇子谋反,还是太子登基后暴虐无常,都够他们这些百姓喝一壶的了。
姜文熙提着灯朝着她们走过来,接过西门舟和清迟手里的东西,清迟自觉拿过提灯跟在旁边。
西门舟道:“阿兄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门了。”
“我去你院子里发现你不在,一问霜月,才知道你下午就出门了。”
“我带着清迟到处逛逛,”西门舟笑道:“瑜州怎么说也是我的家,还不至于走丢,阿兄多虑了。”
回了院子里,西门舟让姜文熙好好休息,看他离开后才松了口气,让霜月打水进来,她要沐浴。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沈愿三番五次差人过来送信,约西门舟出府一聚。
西门舟一开始说忙,推了几次沈愿的约,结果在两人见面后,沈愿往死了折腾西门舟,让她走路都有点打战。
“知知,你撒谎说自己怀孕了,我得努努力让你真的怀上啊。”
“我当了这么久的太监……”
那一次简直就是西门舟的噩梦,她回府之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整整一天都没出门见人。
旁人还以为她病了,轮番过来探病。
打那之后西门舟再也不敢不去赴约了,这一天两人约在了酒肆见面,沈愿说县衙牢狱里有个马夫跑了,他一箭射穿了那人肩膀。
西门舟猛地想起上辈子发生的事,她乖乖入了姜府,偶然外出在路上救了龙虎山的眼线,那时沈愿估计就到了瑜州县衙。
原来马夫就是她曾经误打误撞救下的人。
西门舟昂头喝了口酒,道:“他活不了的。”
“他当然活不了,都伤成那样了要是还不死,我提督的位置也不用坐了。”
好多事情都跟上一世重合了,西门舟感觉心里闷得慌,一杯杯酒水下肚,她只感觉眼神越来越花,使劲眨眨眼睛,沈愿那张脸就出现在面前。
他们面对着面隔着一张桌子,西门舟越看沈愿越不顺眼,她一只手撑着桌子俯身靠近沈愿,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嚷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么欺负我有意思吗。”
“我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战战兢兢地活着,你还要欺负我,我,我被太子羞辱,他当了皇帝还想杀我,我——”
沈愿迅速捂住西门舟的嘴,把银子放在桌上,背起她往外面走去。
西门舟趴在沈愿的后背上骂骂咧咧,“他要杀我,我反击怎么了!母后就是那样教我的,她跟我说,我天生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谁对我不忠,我杀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