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问道:“在哪里?”
邵临川也收拾好出来,沈朝夕看着他瞪大了眼睛。
“你,你们俩……”
邵临川不给他啰嗦的机会,拎着他的衣领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快点,带路!”
他们住的是慕青的私宅,出了大门,邵临川忍不住感叹:“这里确实繁华得多。”
虽说只是边境的漠州,但也不是一个小县可比。
同样不可同日而语的是这里的大牢。
不同于空旷的秋里县大牢,这里几乎每一间牢房都关了人。
段明他们路过,两旁的喊屈叫冤的声音就没停下,此起彼伏。
在牢房的尽头,是一间刑室。
就在挨着刑室的那间牢房里,关着一个年轻男子。
三个人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一时间都静默无语。
年轻男子此时正风姿绰约地斜靠在地上铺着的稻草上,哭得梨花带雨。
脸上的脂粉涂得太多,被泪水一冲,已经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但这男子还不自知,看到他们三个立刻扑了过来。
三人齐齐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牢房里的人。
“官爷,奴家是冤枉的,你们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一句话被他喊得九曲十八弯,让人叹为观止。
邵临川招过来一个官差,再三确认:“你们确定没抓错人?”
那人面露尴尬,可能也觉得牢里的这人实在是不像一个能做出这等大案的人。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我们带他去镖局确认过了,他自己也招了,这趟镖确实是他委托的。”
段明看着那人问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冤的?”
那人抹了一把眼泪,把本就惨不忍睹的一张脸搞得更加鬼神难辨。
他抽噎着说道:“是一个杀千刀的江湖客,他把我从馆里接出来,说要带我去最好的酒楼吃酒,结果却在河边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他的,就把我丢下去喂鱼。”
“他还说,如果我肯听他的,就给我二十两的私房钱,不告诉馆里的妈妈。”
段明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江湖客?”
“他自己说的,他还说他一掌下去,我小命不保。”
说着他还拍了拍胸口,做作的说道:“你们可是没见着,那人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幸亏是我机灵,要不早就死了!”
邵临川问道:“那人可有什么特征,你可记得他的外貌?”
牢里的人连忙点头。“记得记得,缺了一根手指,那双手,像蒲扇那么大,手指又黑又粗,只需有两根手指,就能掐死一个我这样的。”
段明和邵临川对视一眼后,段明一言难尽地看了牢里的人一眼,然后对外面的官差说道:“麻烦找个人来画像。”
这个官差虽不知道几人的身份,但却亲眼看到过知州对他们的态度,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下来。
三人离开大牢,沈朝夕才呼出一口气。
“老子差点没忍住揍死那个娘娘腔!”
段明和邵临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走吧,去看看仵作那边怎么样了。”
停尸房里弥漫着不知名的气味,令人作呕。
沈朝夕掏出三个香囊,递给他们,“带在身上,防止疫病。”
几个仵作都围了白布巾在口鼻上,看到他们三个纷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