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将军,果真需求五千兵马之众?”
“此等关乎社稷安危之重任,岂可等闲视之,我墨焱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会妄言欺你?”
墨焱的眉宇间凝聚着沉重的忧虑,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继续道:
“方今吴郡新定,百废待兴,正值需调兵遣将,巩固城防,以防乱军暴动,淮南袁术虽表面维持着与我等的盟友之谊,然其心难测,尤在吕布死后,我等毅然拒绝了他共伐曹操之议,此举无异于在袁术心中埋下暗刺。他岂能不心生怨怼,暗藏祸心?”
“仅要稳固内政,更要未雨绸缪,对袁术之动向时刻保持警惕,从哪里筹出这五千兵马?”
鲁肃轻叹一声,语调中满含忧虑,缓缓言道:
“主公久攻樊城而不克,若是不发兵支援,只怕会折戟沉沙,有覆灭之虞。然则,我军当下兵马捉襟见肘,筹措之难,实非一言可蔽。”
“更何况,仲卿将军您还要坐守淮南,稳固此地,以防宵小之徒乘虚而入,动摇我大业根基。此等局势,委实令人左右为难。”
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一派沉郁之色,良久,墨焱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如今,似乎唯有一条路可走了……”
鲁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急切地倾身向前,询问道:
“将军所说的计策是?”
墨焱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缓缓道:
“子敬,你与公瑾情深义重,更得他鼎力举荐,方能在此共谋大事。你说的话,想必公瑾不会抛诸脑后。我意是,你即刻写一封书信,细述当前局势之艰,尤其是调度五千精兵之不易,务必言辞恳切,晓以利害命人星夜兼程,送往公瑾手上。”
“至于我······”
墨焱话锋一转,眼神中透出一股决绝,说道:
“我将亲赴子布大夫府邸,与之深谈。子布大夫乃世家之首,我军中重臣,德高望重,其影响力非同小可。我说明其中利害,请他联合其他士族与我联名上书,写一份劝退信。”
鲁肃闻言,轻轻摇首,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忧虑之色,缓缓言道:
“如此一来,只怕是会惹得伯符将军不高兴啊。”
“试想,若此役一败涂地,我军多年经营的基业,将如风中残烛,顷刻间摇摇欲坠,乃至灰飞烟灭。个人之荣辱,相较于淮南万千生灵的安宁,又何足挂齿?”
“吾愿以一己之名,默默承受世间非议,只为换得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免于战火,安居乐业,此等牺牲,便是大义。”
墨焱说完,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鲁肃看着墨焱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感慨道:
“墨仲卿真君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