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唐·王维《相思》
兹海中方域,有美人兮,如仙童临下,玉质娉婷,风姿绰绰;秀质佳人,袅袅飞琼。实方丈蓬莱之属,此间少闻。
夕日煌煌,光耀碧波,烟霞欲晚,映照满天,名景可堪一览;
飞鸟还巢,碎烟洒满,钟鼓闲谧,信步而行,倾国更胜一筹。
天海混同一色,渺渺冥冥,粼粼裂镜碎碧,有美人游;
一如鱼龙入海,一跃成龙;更似万鳞奔腾,拍波掀浪。
相顾尽皆失色,未几方知是海市。
——题记
迷津争渡问老樵,远望海上蓬莱遥;
倏闻神娥玉萧弄,忽见仙葩海市声。
正惊此来非仙童,亦是此间无妙音;
曲罢云卷漫疏散,歌停一舞飞天献。
天衣婵娟皆相送,玉人蛾眉恰惊鸿;
万里碧波正雄志,一帆风顺过东南。
稽雷殷特意前往拜会了建威将军董承鑫。董承鑫是费相的亲信。
董承鑫对于这位年轻有为、才高八斗的年轻人很感兴趣,因此见到稽雷殷时笑着问道:“小友找某何事?”
稽雷殷笑道:“董将军果然风流倜傥啊,看您的气质,真像个文雅读书人。”
董承鑫谦虚地回答道:“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稽雷殷把带来的礼物放置在桌上:“这是鄙人从山中采摘来的百合花和灵芝。请将军收下。”
董承鑫笑着推辞说:“小友客气了。”
稽雷殷再次劝道:“董将军可否赏脸品尝一下。”
董承鑫点头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董承鑫喝了一口百合花茶,随后称赞道:“小友送来的花果然清香宜人,令人心旷神怡!多谢了!”
稽雷殷微笑着回答道:“将军喜欢就好。”接着又拿出一份礼物放在董承鑫身边的桌上,“将军,这是鄙人的一点薄礼,还请将军笑纳!”
董承鑫连声说着谢谢。他拿过礼物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白玉牌。这块白玉牌晶莹剔透,色泽柔亮,雕工精美,玉佩的内侧刻着“并吞天下”四字。
董承鑫拿起白玉牌,左右端详,惊讶万分,不解地询问道:“小友,这块玉佩……难道是?”
稽雷殷微笑着回答:“不错,这块玉佩正是‘并吞天下’的象征。将军,这可是件宝贝,希望将军笑纳。”
董承鑫听闻稽雷殷送自己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并吞天下,十分激动,赶紧跪倒在地上,给他磕头致谢。稽雷殷扶他起来,继续引诱董承鑫。董承鑫听完他的叙述后,表示自己非常愿意和这么年轻的青年俊杰一起联盟。但他担忧地提醒道:“可是小友,我们都是费相的部属,若背叛了费相,恐怕……”
“费相算什么东西?”
稽雷殷冷言道:“他能够利用我等达到目的,却不肯为我们付出半分,甚至还想杀掉我们,简直是忘恩负义。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除去他,重获自由。”
董承鑫立刻点头答应。
当晚,董承鑫便派人秘密潜进费府刺探消息。不久后,费府里的护院全都死了。这些护院死状各异。有的是喉骨断裂而亡;有的是胸口遭到一刀毙命,另外还有几具尸体身上没有伤痕。
第二天,费相的儿子费元忠和女婿张成英带兵包围了费宅。
“你们要干什么?”费元忠愤怒地喊道。
费元忠指着父亲费元仁说:“老匹夫,你以为谋害太祖皇帝,造反称帝是那么容易吗?今日,就是你伏法认罪的时候了!”
费元仁也怒吼道:“你敢弑君?”
张成英指着屋子里那些尸体,咬牙切齿地说:“我们要把你碎尸万段,祭奠死难的弟兄们。”
费元忠大骂:“胡说八道,我父亲才不是那种人!”
张成英恶狠狠地说道:“老匹夫,你不必狡辩了,我早知你的野心。你想谋朝篡位,所以才暗害先皇。幸亏我发现了你的阴谋。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张成英率领士卒冲进费府,费家的人根本抵挡不住。
眼看局势危急,突然有一个穿红袍戴黑冠的男子从后面跑了出来,一剑砍翻了张成英,张成英被当场斩首,鲜血溅满了整座费宅。
没人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潜藏在费家的卧底。
张成英死了,费元忠悲痛欲绝,他跪在地上哭泣道:“父亲!儿子无能!”
费元仁叹了一口气,缓慢地说道:“孩子,不怪你,是爹爹的错,爹爹对不起列祖列宗,更对不起你!”
此时的费元仁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低沉地吩咐道:“快带少爷逃命去吧。我留下来拖延敌人的追击。”
费元忠摇了摇头,他知道费元仁的性格倔强。父亲曾经教育过他:“男子汉,要勇于承担责任。我虽然老了,但依旧要站在这里!”
父亲的话犹在耳旁,费元忠不忍抛弃他独自离去,可是,自己不能丢下他一个人,自己作为人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不孝之事呢?
费元忠最终选择了留下来。
费元仁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孩子!你长大啦!”
张成英的死使得费元忠失控,他大喊大叫着举起了长剑,准备挥剑自刎。可是,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穿过了费元忠的脖颈。
费元忠瞪圆双眼,倒了下去。
费元仁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仰天长啸:“张成贤!你这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费元仁大仇未报,含恨离世。他临终前告诉儿子:“张成英狼子野心,不可饶恕,定要替你父母报仇雪恨!”
事情闹得太大了!朝廷栋梁居然被人灭门!
张成英很快就受到了刑部和大理寺的通缉。
这时,张成英突然变卖祖产,远遁他乡,再也不见踪影。
张成英一路逃窜到一处僻静的树林中,躲在一棵参天古木下休憩。
突然,林子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张成英立即起身警惕,握紧手里的刀,凝视着林子外面。只见数骑奔马驰骋在林子中央,每一匹骏马背上都驮着一个硕大的麻袋。
片刻后,麻袋落地,里面跳出三个彪形大汉,他们把麻袋扔到草丛里。他们从马鞍上取出弓弩,瞄准了麻袋。
其中一个大汉大叫道:“兄弟们,咱们要发财了!哈哈,费氏家族富甲一方,这一次,咱们哥仨一定能赚他个盆满钵满!”
“嘿嘿,这个主意真好!”
“咱们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笔银钱啊,这些黄金足足够咱们吃上一辈子了!”
三名贼寇兴奋极了,他们迫不及待地解开麻袋上的绳子。
只见里面是一堆黄灿灿的金锭,闪耀着璀璨的光辉,晃花了贼寇们的眼睛。他们顿时乐开怀了,高兴坏了。
他们把金锭搬出来放在地上,仔细查验。
突然,他们感觉地面似乎有些震颤,随即一个大喊道:“不好!有埋伏!”他们刚想转移地方,一群骑兵已经冲杀过来。
他们慌忙抬起弓弩射击,然而他们射出的箭矢却如泥牛入海,根本就没有射伤一个士兵,更何况对方的火枪和弓弩威力巨大。贼寇们被打得抱头鼠窜,纷纷逃散。
为首的骑兵队长喝问道:“你们究竟是何方匪类?居然胆敢袭扰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误会,我们是张成英派来捉拿费师的。”
“张成英?哪个张成英?”
“张成英是当年的左卫将军,因谋逆罪被流放西北荒原,永世不得踏入关中一步!”
“哦,你是说他呀。”
“正是。这张成英在西北边疆屡犯军纪,被陛下免职流放,如今他又勾结乱党,残暴无比。请阁下行个方便,把他交给我们处置吧。”
“这……”
“您放心,我们绝不会牵连到阁下,还请放心。”
“这……”
张成英的确是朝廷的大患,他的余孽遍布天下。如果放他回去,那就是纵虎归山,必成祸患。
思考良久,张成英决定暂且放过这帮土匪。毕竟,张成英的余孽尚不算特别严重,只需要剿除张成英就可以了。
“你们赶快走吧,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三名贼寇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迅速撤退。
他们一走,张成英就带着自己的护卫返回京城。
张成英在回来的途中遭遇了刺杀,他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并被送进了宫中养病。
此时,朝堂上下议论纷纷,民间百姓更是沸反盈天,张成英的余党们纷纷站了出来,声讨张成英。
张成英此时此刻正被囚禁在皇宫内院,他被五花大绑,扔在闲置空屋的墙角。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众位言官的弹劾。
一位言官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皇帝陛下,张成英乃当朝重臣,却不思为国尽忠、守土戍边,反而造反作乱。微臣恳求陛下下令处死张成英,以平民愤!”
“对啊,陛下,张成英此贼罪大恶极,应该千刀万剐!”
张成英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忽然,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此事恐怕不妥。张成英乃朝中柱石,若他被治罪,朝中恐怕难以维持稳定。再者,陛下乃九五之尊,岂能轻易杀戮朝中重臣呢?”
另一个人说道:“这张成英是叛贼,早晚必成祸害!若陛下不杀他,他肯定会继续祸害我国朝社稷的。”
龙座上的皇帝沉默良久,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诸位爱卿所言有礼,朕也认为,此贼罪该万死。但是,张成英毕竟是朝廷柱石,又深受先皇恩宠。倘若贸然处死他,势必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朕决定先关押起来,再做处置。”
张成英闻言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风波暂时过去了。他的危机解除了。
然而,张成英低估了皇帝李弘的狠辣。他知道张成英的存在对于他的统治构成了威胁,他绝对不容许任何对他威胁的因素存在!
他要除掉张成英,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皇帝的政敌,还因为张成英曾经和他有过节。
皇帝的决定得到了群臣的赞扬。
皇帝说道:“此案交给锦衣卫全权负责。”
“谢陛下隆恩!”
锦衣卫指挥使张成义领旨谢恩。
皇帝看了一眼张成义,冷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朕还有一件事儿要宣布。”
“请陛下示下。”
“朕打算亲征岭南!”
“什么?”
群臣大惊失色,纷纷谏言,劝谏皇帝三思。
“陛下万不可亲征!”
“陛下,岭南蛮夷野蛮不堪,您乃一国之君,怎可亲冒奇险,远渡重洋呢?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三思呀!”
李弘摆摆手,制止住了众臣的劝诫,淡淡地说道:“朕意已决!”
“陛下,臣等愿为您效劳,替您分忧解难。”
“陛下,臣等愿追随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陛下……”
看着跪倒一地,慷慨激昂的文武百官,李弘很是欣慰,他终于找到了一股能用的人才了。
虽然,这些人现在看起来很忠心耿耿,但谁又能料到,这些人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各位卿家,岭南之地非常凶险,此次前去,必须多带兵马。不如就让秦王和魏王率军吧,他二人勇猛善战,一定可以荡平蛮夷!”
“微臣附议!”张成英的旧部纷纷表态,他们希望秦王和魏王率军前往岭南,彻底消灭张成英的余孽。
“微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