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丫头是孪生姐妹,看着不过十四五岁,身量不高,却胜在结实。
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那两个丫头得过凤岐的教导,见到阮流筝就拜。
“夫人以后就是奴婢的主子!请夫人赐名。”
阮流筝想起了萧乐安的婢女,一个叫凌波,一个叫微步。
颇有意思。
“你们既然姐妹,不如一个就叫红缨,一个绿柳吧”。
红缨绿柳磕头谢过她,就被春丹带下去安排住宿了。
阮流筝就着春光看向屋外,院子里的花都开满了。
初夏的五月就要来了。
昨日的萧泽安也提到了她还有一个月就能回京述职的父母。
按照萧泽安的意思,他更希望阮流筝等到阮将军夫妇回京时,再设局与陆之洲和离。
但阮流筝心里总是记着前世父母被构陷之事。
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她深叹了口气,春丹去而又返。
“小姐,红姨娘说天气转热,亲自纳了双鞋给您送来。”
阮流筝按下心头之事,让春丹将人请了进来。
红姨娘进了屋恭敬地行了礼,将手中被红绸兜着的鞋子递了上去。
阮流筝接过的时候刻意看了她的手一眼,上头被烫伤的疤痕还是很明显。
“姨娘辛苦了,以后这些活留给下人做便是了。姨娘还年轻,手本就受了伤,别加重了。”
红姨娘摊着手看了看,不经意地说:“多谢夫人关心。不过妾身得老爷的欢心,靠的可不是这一双手。”
阮流筝知她话中有话,便让春丹将人带离了屋子。
“老爷近来越发地喜欢抽大烟了。”
阮流筝皱了皱眉。
前世的陆正丰虽然混,但并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
但今生有了自己的插手。
从红姨娘入府之后,陆正丰便烟不离手。
红姨娘是个烘叶的好手,平日里陆正丰的烟叶也都是经她手熏制的。
阮流筝不动声色地问:“姨娘此话是何意?”
红姨娘娓娓道来:“寻常烟叶只是容易让人上瘾,对身体虽有害,但不至于损人性命。亦显少有富贾商家因为抽食大烟而倾家荡产之事。”
“夫人常年在朔京,不知道远在西南,有一种烟叶,让人吸食后会出现精神涣散之症。”
阮流筝不打断她,示意红姨娘继续。
“那种烟叶十分厉害,而且见效颇快,吸食人可能只需要用过三四次,便会彻底断不掉。”
阮流筝大概猜到了红姨娘想做什么。
如今在路家人里,陆之妍已废,徐氏在自己手上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唯一能够助得了陆之洲的,就是陆正丰了。
而且砍断了阮佩云那条线的人,也是陆正丰。
阮流筝想要陆之洲身败名裂,毁于一旦,就要先扳倒陆正丰。
“这种烟叶用起来既如此厉害,想必朝廷也会把控,不可能轻易弄到。”
红姨娘点头,“妾身在西南有故交,如今已经写了信去询问。”
话说到这里,阮流筝便已经明白了。
红姨娘是个聪明人,没有把握的事,她断然不会开口。
“你可去做,购买烟叶的银子都可以从我私账上拿。”
红姨娘点头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