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点点头,又交代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跟着,这才随宁云公主入内。
禅院内被打扫了十分干净,还有侍女点了熏香,宁云公主落座后,随行的侍女便上了茶。
宁云公主似乎对远哥儿的乖巧十分喜欢,便招了招手让他走到跟前,左右端详了一番,便朝着身后微微侧头。
阮流筝见宁云公主竟是拿了个鎏金制的小鱼放到远哥儿手里,忙起身道:“公主,姨母,远哥儿还小,这礼太重了!”
“我见着孩子挺有缘,又听你说了他的身世,一时有些感慨,这点小礼,就不要推辞了。”
裴夫人摆摆手,示意她没有关系,笑着说:“母亲这是抬举我呢,阿筝,快谢谢公主!”
阮流筝这才带着远哥儿行了个大礼。
才歇了一会,便听见脚步声,小沙弥将圆真大师引入内。
“阿弥陀佛,让公主久等。”
寒暄几句后,圆真大师便开始讲课,阮流筝担心远哥儿坐不住,让春丹带着出去玩,自己则留在屋内陪着宁云公主与裴夫人听讲。
如今的阮流筝十分相信佛法里的轮回,加上她自重生后,还是时不时会梦到自己在滇西惨死的时候,听着圆真大师讲着因果报应,反而让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堂课下来,受益匪浅。
“没想到阿筝你年纪轻轻,倒能静得下心听佛法。”宁云公主夸道。
裴夫人与有荣焉:“我们家阿筝做什么事都是顶好的!”
阮流筝抿着嘴笑。
裴夫人方才同她说,他们是计划在天宁寺多住一晚,因为后日的千金宴也是定在落霞山云家的院子里,所以今日除了前来礼佛,还有就是去院子里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如今见时辰不早,怕自己再打扰到裴夫人的行程,便打算告辞。
可她才刚起身,就听见外头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春雨猝不及防地砸向了窗沿。
这下子想走也走不来了。
裴夫人心头一动,便问:“阿筝,我记得你母亲说过你的琴艺了的,既然被雨拦着,闲着也是闲着,我正巧带了琴,要不你弹一首消磨下时间吧。”
阮流筝虽不明白裴夫人为何突然会这么说,但她心里念着裴夫人的好,自然也不会拒绝。等侍女架好了琴,净了手便抚了上去。
阮流筝的琴是得到过大拿指点的,技术了得。加上前世的经历,让她在琴声中注入了更多的情感,一曲毕,就连宁云公主也是久久沉醉。
裴夫人见状,心里暗暗道好,她有心在自己婆母面前抬高阮流筝。
果然等宁云公主回过神来,便说:“阿弗,你不是正愁着千金宴主考琴艺的琴师扭伤了脚,恐不能如约前来吗?我看阿筝的技术也挺好,不如由她来顶替,做琴艺的考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