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脱口而出,什么叫她省下的月例?
陆之妍说起来也不聪明,流筝的银子虽能将她从外堆起来成为小姐,骨子里的个性还是改不了。
她对学琴能有多大的热忱?!
不过是为了千金宴上能有个技艺傍身罢了,就为了她那两三下的拨动,就要从自己月例里扣除银子?这不是亏大了?
阮流筝不打算再给她废话的余地,扬声道:“春丹,派人通知门房备车,找人带着母亲去铺子里,替三小姐寻把好琴回来,替咱们陆府争光。母亲,请,我送您到二门。”
春丹心领神会,直接喊来候在院子里的那些粗使婆子们。
徐氏许久不干农活,一身虚肉硬是拗不过那些腰粗膀大的婆子,不一会儿就被强压着出了二门。
那些婆子早是看不惯徐氏欺负她们的小姐,如今逮着机会,扣着徐氏纷纷暗下黑手。
阮流筝权当没有瞧见徐氏的发髻都被人抓散了,更是讽刺一般地道了一句:
“母亲走好。”
二门外伺候的下人们也早就得了风声,大气都不敢出。
阮流筝站在梅花树下,平复着重生后的心情。
因还在病中,又同徐氏闹了一场,阮流筝微微喘气。
话说的多了,嘴唇因干燥而裂开,溢出丝丝鲜血,像是被岁月咬破的花瓣。
春丹望着阮流筝纤细的背影,总觉得她的小姐有些不一样了。
见阮流筝站在树下太久了,也没穿外袍,春丹大着胆子上前劝道:
“小姐,老夫人那儿有咱们的人跟着,定是不会让她脱了身去!二门风大,咱们先回去吧。”
阮流筝点点头,随她往回走。
陆家的宅子是她与陆之洲订了婚后才买的,名义上的房契虽是他签的,用的却是阮流筝的银子。
前世她虽为主母,但嫁来陆府后基本只在自己院子与徐氏的院子里往来,对其他地方都不熟悉。
只是隐约记得二门外有座假山,陆之洲住进来的时候,特意命人凿了渠,引来流水,示意聚财。
阮流筝路过的时候发现这座假山中间竟还有个小洞,穿着底下的池塘,想来是特意劈出,夏日避暑之用。
前世十年,都没发现这地方,阮流筝心头一痒,起了观赏的兴趣。
春丹劝不住,想着左右是在二门内,又是白日,便听了阮流筝的话,自己回房替她去拿外袍。
阮流筝笑着让她不用着急,自己转进山洞的瞬间,突感不对!
山洞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