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洲的书房里二门不远,中途还会路过那座假山。
阮流筝途径的时候下意识停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书房门口,扫了一眼周围站的远远地下人们,阮流筝抬脚走了进去。
陆正丰端坐在中间,身边坐着一脸阴沉的陆之洲。
“坐。”
陆正丰挥了挥手,他脸色比起陆之洲好不到哪里去,开门见山就说:“今天翰林院发了点官的名单了。”
他一直盯着阮流筝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看出些端倪。
“是吗?但见父亲与相公的表情,看来不顺利。”
阮流筝毫不畏惧地与他们眼神直视。
陆之洲哼了一声,一手拍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指向阮流筝,口中说着毫无廉耻的话:“你不是说了五皇子那边没有问题吗?”
阮流筝以牙还牙道:“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陆之洲只觉得胸口噎得就要哽血,就因为五皇子三番四次前来陆府,害的三皇子对他心有芥蒂,不再重用。
而五皇子私下找阮流筝,甚至于……
甚至于他还自愿缠着绿头巾,留五皇子与阮流筝两人独自相处!
落霞山萧泽安欺人太甚!
令他在众人面前出丑,亦是因为瞧见了自己与阮流筝在一起起了争执导致!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自认为够顺着五皇子的心,连自己的女人都打包好了送上去!
没想到最后竟换得这般下场?
他想着今日在翰林院的情景,周围的同窗一个个接到了点官的通知,甚至有几个原本混得不如他的进士也都提了官阶,下放到地方。
可是就剩下他,他是唯一一个以探花之身,被留在翰林院继续当个编修的人。
陆之洲提着一口气,本想破口大骂,但陆正丰及时喝止让他回了神。
是了,脾气方才也发过了,自己同父亲也商谈过。
如今陆家的情况比起以前仿佛更糟,原本的高门大户在徐氏与陆之妍三番四次的出事后淡去了想要结交的心思。
在仕途上,因为陆之洲的囊中羞涩,原本簇拥他的一帮仕子也渐渐不再往来。
现在的陆之洲只剩下一个探花的名头,其余的都日渐式微。
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镇北将军的助力了。
“阿筝,你与洲哥儿乃是夫妻一体,如今他官场不顺,亦有你一份责任。”
陆正丰从阮流筝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能放弃。
他示意陆之洲先冷静,自己代替他说话:“你久在内院不知情况,男人在仕途上想要向前,除了自身的本事,还需要有许多助力。如今这一次你没能帮上洲哥儿,令我们实在失望!”
陆正丰的冷静倒是出乎了阮流筝的意料。
前世她甚少与陆正丰有往来,没想到陆之洲外放之路被腰斩后,他是第一个能够快速做出反应的人。
“那么父亲的意思是?”
陆正丰与儿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说到了正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