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撇了眼阮流筝,但总归五皇子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要阮流筝陪着他,那才是彻底将他头上的绿巾彻底给绑死了!
陪就陪吧!
陆之洲点头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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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陆之洲万万没想到,萧泽安说的一路赏春,是他在赏。
而自己则像下人似的,一会去桃林给他看看第三行第五棵树开花了没有;一会去山道悬崖旁看看底下的缝隙里有没有长出草。
最后萧泽安走的累了,伸了懒腰后便上了一直跟着的马车。
额外吩咐陆之洲去竹林里帮他找一根八寸长的毛竹,他打算砍了带回府里做造景用。
萧泽安走的时候还贴心了留了几个人与刀具给他,让他们帮着陆之洲一起砍竹子。
陆之洲虽是乡野出身,但他自幼便被送到朔京书斋念书,从来没有干活农活。
自然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
加上他常年在朔京城里混迹,又被点中探花,端的自然是公子哥儿的做派。
如今竟要他撩起衣裤去砍竹子?!
但陆之洲又不敢不从,因为萧泽安留下的人各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催促着他快点砍了竹子他们回去好交差。
等陆之洲真正到家的时候,早是累得浑身瘫软,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说,连头上的发髻都散掉了。
徐氏一见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吩咐下人快快伺候陆之洲去洗漱。
如今的陆之洲就算回了陆府,也是不敢回自己院子的,徐氏只好让人将热水送去了书房。
待陆之洲洗净后出来,徐氏已将晚饭都摆好了,陆之洲颤着手端起就吃,哪还有平日的斯文样?
吃饱了饭,他才稍微缓过劲来。
徐氏这才敢问:“洲哥儿,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陆之洲不愿意将自己丢脸的事说一遍,烦躁的摆摆手:“母亲还是担心三妹妹出嫁的事吧!”
徐氏听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了?难不成是他们姓阮的又反悔了?看我不去找他们算账!”
陆之洲见自己母亲这般粗鄙无知,不由得在心里恨道——自己天纵英才,怎会有这样的老母?
陆之洲在徐氏面前懒得再装,挂起脸就说:“不是的!哎!无知妇孺,同你说不清!我若不是得你这样的娘,早就平步青云了!”
徐氏闻之一愣,旋即捶胸顿足地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当年若没有我与你妹子在乡间做活供你读书,你……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日子吗?我好不容易才从老家回来,你却连一句话都没问过我过得怎么样!你那个黑心肝的媳妇儿,派了人在老宅可劲儿地欺负我,天天不给我饭吃,我……我都饿成什么样了!”
若在平日,陆之洲只要听到徐氏说起从前的事,就会觉得有些愧对于自己的母亲与妹子,天大的气也都能消。
但他今日身心俱疲,也懒得再劝,口气不善地说:“娘,你怎么又翻旧账?罢了罢了,我懒得同你争论,我就问你,三妹妹的嫁妆你打算怎么办?”
徐氏表情变得古怪,收起了假哭的眼泪,又跟着坐下来,讨好似地说:“儿啊,我这不是说到了伤心事才会这样的嘛!欸你怎么突然会问我这个?你妹妹虽说是嫁过去做妾,但咱们自然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我寻思给你妹妹添五十两做压箱底……”
陆之洲眉头当即拧了起来:“五十两?你就给三妹妹出五十两?那她的嫁妆呢?”
徐氏讪讪地说:“妍姐儿的嫁妆……不是还有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