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宁对她阴阳怪气的态度有些不满,不由得出声道:“记不记得都是我的事,方小姐何必这般激动?”
说罢也懒得搭理她,径直举了杯子往阮流筝那桌走去。
方沁娴犹在座位上恶狠狠的自语:“一个嫁了破落户的武将女,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爹娘都还在离北啃沙子,能教得出什么样的闺秀出来?许万宁眼巴巴地上去攀关系,眼睛真是长到脚底了!”
丘筱菊状似无意地说:“沁娴,这话可不敢乱说!不过陆夫人也真是的,明明都嫁了人,为什么还要跟咱们争着出风头呢?哎,这千金宴还有两天,如果都让她出尽了风采,咱们今年可就白来了……”她表情天真无邪,像是在说什么傻话一样,说:“如果陆夫人接下来都不出场该有多好呀!”
方沁娴听着心头微动,胡乱应付了其他人的闲聊,便借口更衣,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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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筝今夜到席之前被裴夫人摁在房里好好梳妆了一番,此时身着艳色新衫,脸若凝脂,让许万宁眼前一亮。
“多谢陆夫人今日的点拨,万宁备受指点,万宁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因千金宴这里招待的都是女眷,所以即便是宴席上的酒水,也是用果子酿的,度数不高。
阮流筝头先见萧乐安喜欢吃鱼,但她性子马虎,好几次险些被鱼刺噎到,气得差点摔了筷子。
阮流筝不由得想起了远哥儿,笑了笑伸手拿了公筷,替她挑起了鱼刺。
抬头又见许万宁前来敬酒,忙将挑好一碗的鱼肉推到了一旁的萧乐安面前,萧乐安一点都没推辞,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句谢谢,便拿起筷子吃起来,听着他们说话,还陪着阮流筝回了一杯酒给许万宁。
许万宁突然又说:“陆夫人今夜真好看。”
阮流筝从未受过如此直白的夸奖,脸上不知是酒气吹得还是有些害羞,微微发红。
原本坐在一旁吃着鱼的萧乐安也出声附和:“确实好看,就是这么早就嫁人,真可惜!”
先皇后去得早,萧乐安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养在公主府的,裴夫人身为表嫂,年纪又大她不少,两人关系虽是姑嫂,却也像母女相处。此时听见她说着胡话,不由得呵斥一声:“乐安,不得胡说!”
萧乐安耸了耸肩,见裴夫人转开了头去别桌与一些官眷说话,又对着阮流筝同许万宁说:“我又没胡说!”表情十分正经。
阮流筝扑哧笑了出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赞同道:“公主说得对。”
许万宁见她也开得起玩笑,不由得胆子大了些,待嫁女子对日后的婚事总有向往,坐下问道:“陆夫人年纪看着同我们差不多,想必定是与陆探花感情深厚,才会早早嫁给了他?”
“是了,原来感情深厚!陆夫人与探花郎真是般配,只是不知道陆夫人与探花郎感情既是深厚,怎会倒现在还是梳着……”
丘筱菊笑着从后走了过来,像是碰巧听见了许万宁的话才接的口,此时又猛地捂住了嘴巴,眼睛惊恐地瞪大,结结巴巴地说:“陆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