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却迷迷糊糊地在这里折腾了半宿。
从卧室,到偏厅,到浴室,再到书房……
房间面积很大,大到甚至让人觉得空旷,整个空间里找不到任何一点多余装饰和物品,深色系装修充满了无限包容。
躺在柔软大床上,我虚弱地往沈暨白怀里挤了挤,脑袋抵在他胸口处翻来覆去,突然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满是安全感。
他低头吻了下我额头,声音哑得要命,“怎么了?”
“沈暨白……”我低喃。
“嗯?”
“你家的情况,我都知道,以后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我并不在意沈家长媳的名分。”
他失笑,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摩挲着我的肩膀,“那不行,你不在意,将来我儿子在意怎么办?”
呵,想得真远。
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争辩什么,毕竟下一代的想法,即使我身为母亲也无权做主。
那就索性安心睡觉。
“哎不对,”我突然反应过来,“谁说一定是儿子了,如果是女儿怎么办?什么年代了你还重男轻女?”
他笑得更加肆意,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模样。
我真想封上自己的嘴巴。
他把我拉回到怀里,深吻,“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生孩子的,不是我强迫你。”
我凭直觉猜他听到了我那天在沈家老宅偏厅里和沈矜的那段对话。
也可能他并没听到,只是在为顾修远的事吃醋而已。
总觉得今晚有点过分卖力地向我宣示主权。
当然我也为自己节外生枝的“桃花运”付出了惨痛代价,不但一夜没睡,而且此刻浑身关节如同碎掉的乐高积木般,酸软又无力,连抬一根手指都费劲。
总之后来的日子里,关于沈矜那天对我说的话,我们谁都没有提及一句。
就像我当初在沈矜的青春里横冲直撞后又挥手告别一样,那段记忆会永远被封存并保护起来,直到生命尽头。
至于我和沈暨白的感情,今天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庞大家族阻力的能量之大和蓄谋之深,让人不寒而栗。
沈矜是家族牺牲品,沈暨白又何尝不是。
归根结底最让人担心的还是沈暨白的处境,毕竟他是家族长孙,被寄予厚望并万众期待。
他能一直冒家族之大不韪稳坐钓鱼台吗?我最终会不会是那个拉他堕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他轻轻撩拨着我凌乱的头发,“别乱想了,睡觉。”
而外面已然天亮。
电动遮光帘缓缓合上。
“安心睡,陈秘书上班后会给你请假。”
反正以我现在的体力,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上班的。
便索性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