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尝试按照书中记载,将手放在了那白骨上面。子蛊对于母蛊是有反应的,我闭上双眼,试着将所有的思想集中起来。
我能感受到有东西顺着我体内的经脉爬向了手心,在手掌一阵灼热过后,奇迹般的,那些噬魂虫竟然动了起来!而紧接着,这白骨也如同活过来一般,当着我的面直直坐了起来!
我的心脏狂跳,这画面属实对我的冲击力太大,诡异到我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我双腿有些软,颤颤巍巍抽出了季芸给我的白玉骨笛。
蛊虫是需要操控媒介的,也许是笛音,也许是摇铃,更或者是咒术。而所有当中,因着在月虹楼习过音律,我选择了可以最快上手的东西。
我快速瞥了一眼那书中的律谱,随着笛声的响起,那些子虫似乎更为活跃了,连带着我体内这只,都躁动了起来。
我重复地吹着曲子,企图操控这具白骨傀儡,这白骨颤颤悠悠地跟着我走出了石洞。我看了一眼四周,最终停在了一颗万年松木旁。
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刨出来一个小坑后,又操控白骨自己站了进去,随着音律的停止,所有的子虫也都丧失了活力。哗啦一声,刚刚还是人形的骨架便立刻化为了一堆散灰。
埋上坑,做了简单的悼念,夜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我用火石点燃了桌子上仅剩的半截蜡烛,随着微弱的灯光亮起,我才更加仔细地,或者说更为明显地看到了四周黑暗里那团团猩红零落的光点。
我将匕首握在了手上,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似有似无的夜猫子叫声,让这一夜平添了几分的可怖,我蜷缩在草席上,肉体本能的恐惧让我不敢挪动半分。
但我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随着灯芯的燃尽,桌面聚集的滚烫的蜡油滴落在我的手背上,瞬间的刺痛让我猛然惊醒。
一抬头便直接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借着微弱的月光,那条蛇悠悠地吐着信子,身上散发着幽暗的绿光。
我一下子清醒了,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手试探性地去勾放在一侧的匕首,但这夜太静了,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被放大数倍。
“啊!”
根本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这条蛇就已经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拿起匕首胡乱地挥舞,等再冷静下来时,地上便是一截一截青蛇的尸体。
我的脑袋突然开始眩晕,脖颈出的麻痹感逐渐席卷全身,随之出现的痉挛让我控制不住地倒在地上。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隐约感觉到口中有液体在不断流出,和那一日碧莲池落水一般的窒息和压迫感再次笼罩着我。
我止不住地颤抖着,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
“不是说,不是说蛊母百毒不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