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又一次来到肆时居已经是过了一天一夜了,这一次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大师,我弟死了,大块的皮肉往下掉,最后脸上就剩下白骨了。我妈死命的拍我房门让我出去,后来不知道怎么我就睡着了,然后有一股力量一直源源不断的向我身体里输送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家里只有我弟的白骨和我爸的尸体,我妈不知道去哪了。”
杨帆此刻说话的喜悦,与她再说的事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的寿数回来了,你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你妹妹。”
听我这么说杨帆有些不解,“我妹?不是早就夭折了?”
“如果不是她帮你,你哪能拿回自己的寿,不然你以为我让你去打破坛子做什么,为的是放你妹出来,帮你拿回寿。”
杨帆的喜悦不复存在,惊愕中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那,我妹妹,她还好吗?”
“还好,杨帆,好好活着吧,希望有缘还能再遇见她。”
秦魈手里拿着他的小茶壶嘬着茶,看着杨帆满怀期待再遇见妹妹的模样,秦魈问我,“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真不真相有那么重要吗?如果告诉她,她妹妹为了帮她夺回寿命早就魂飞魄散了,让她永远活在痛苦之中,还不如在心中留有一个期待。”
秦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俯尸拜寿,杨帆的妹妹应该是被强行献祭,需要胎盘与脐带血连同尸骨齐齐炼化九百九十九天。因为被炼化,所以根本投不了胎,告不了状。
因为炼化过的借寿人不能与求寿者离得太远,所以我让杨帆找到她妹妹,解了她妹妹的禁锢,她妹妹早就魂飞魄散了,凭借着一股执念才能撑到现在,杨帆的弟弟死了,这股执念散了,她妹妹早就回不来了。
秦魈开学的这天,我眼皮一直在跳。
我给他背包里塞了个五帝钱,但是他出门以后我还是心神不宁的。
我给秦魈一连发了好几个微信,他连连和我说,自己会小心,不过是开学第一天,也没什么课,转转就回来。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把悬着的这颗心放下来。
本想着点柱檀香稳稳心神,却不曾想线香不过着了一半就从中间折断,我心上渡上一层冷意。
秦魈,出事了。
我一遍遍打电话给秦魈一直都是暂时无法接通,在京州每一次出门都是秦魈带我出去,我根本不知道秦魈的学校在哪里,就在我都想着去秦魈卧室收几根他的头发的时候,秦魈回电话了。
“你在哪?出什么事了。”我紧张道。
“津子,我……回去再说吧,我现在就回去,你等我。”秦魈声音有点奇怪,像是被人胁迫又像是无可奈何。
秦魈很快到家了,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