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天真，似乎被现实给冲击得体无完肤。
如今想起来，也不知道二人有何想法，会不会觉得有些可笑。
但不管如何。
此刻的卫少江竟然产生了一丝期待。
正如他曾经连续三年都在打听寒山城某个人的消息，但是年年都会失望透顶。
渐渐地他也失去了一开始的信心。
久而久之，便不知怎么地淡化忘记了。
直到楚元真上台之前，他都未曾看过一眼，似乎随着这些年的修炼，他的心境已经波澜不惊。
直到此刻。
他平静了多年的内心，再一次，泛起了浪涛。
只见。
卫少江的眼神死死盯着台上的楚元真与藤花。
目光炯炯有神，似是要看穿一切似的。
楚元真自然不知道幼年的死党，那个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的少年，在注视着他。
此刻的他。
正在严阵以待地注视着工坊内的变化。
“咦，有反应了！”
楚元真兴奋不已。
有反应，说明他的思路是对的。
突然。
工坊内的钢铁地面之下，竟然隆起了一个鼓包，一眼看过去，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似的。
嘭嘭！
那一次次的冲击，就像是敲击在楚元真的心肺之上，让他不由间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幼苗的新生。
现在他非常确定，天书碎片与悟道树的残枝产生了联系，两者正在沟通。
而他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个让两者保持平等，友好沟通的外交官角色。
如果有任何一方更强，使得这种联系偏离了平衡，天平歇向另外一边。
那么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所以他需要非常认真地保持这种平衡。
就在幼苗即将伸出来的时候，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一颗大树！
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的通天之树，就屹立在他面前。
而他就像是一个旁观的看客，浮现在大树面前，静静的看着它。
站在通天大树之下，那一刻时间凝滞，空气停滞，一切都禁止恒古的一刻。
纵使天地崩塌，大树也巍然屹立不倒！
楚元真看呆了！
他想试着换个方向，亦或者是继续往上飞，想要看见大树的全貌。
但是无论他如何高飞，也看不到头。
直到某一刻，他飞到了与天齐的地方，再次朝着头顶望去，依然没有看到大树的顶端。
他愣住了。
喃喃道：“比天还高的大树？”
当他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却猛然醒悟。
“或许，比天高才是正常的。”
“也或许，这天本来就不配比你高。”
“是啊，一个制定了规则，修仙不可长生的天，能有多大作为呢？”
“这个天太可怜了，连如此弱小的人都害怕，你告诉我，这样的天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那一刻。
大树无尽的枝头上，竟然轻轻颤抖。
而楚元真突然发现，大树的枝条竟然在他脚下汇聚成了一座蒲团，带着他朝着大树顶端快速飞身。
因为速度过快。
周遭模糊一片。
但唯独能够看到的是越来越远的“天！”
望着这一切，楚元真心房涌动，淡淡道：“天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