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艺终究还是拒绝了萧封尘的举荐，打算以自己的能力拼搏一把。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被举荐的话，可以轻松不少。
“这次来京城，我就不打算回去了，等科举之后再说。”屈艺道。
我点头：“也好，在京城始终会方便一些。”
我们四人又聊了聊，石康和屈艺还要回萧封尘那边说些事情，便告辞了。
九儿留下来，打算今晚跟着我睡。
待两人离开，九儿突然捧着我的脸，心疼道：“姑娘瘦了，这宫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
我笑着拉开她的手：“倒也没有不好过，你应该从太子殿下那里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份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吧？”
“来的这一路已经听说了。”
九儿点头感慨道：“想不到姑娘竟还有这样的造化，说实话我真的很为姑娘高兴——”
她说着，我却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姑娘怎么了？”九儿瞬间紧张起来：“可是有人欺负姑娘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
九儿算是自己人，我们之间也经历了很多，便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
九儿捂着嘴巴吃惊了半天，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地问我：“姑娘，你想好了？”
“想好了，这里不适合我。等我做完两件事——”
但是这两件事，想在短时间内办完，有点难。
九儿突然抬手擦了擦我的眉宇：“九儿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姑娘皱眉了，不好看。”
我笑了笑。
“我可以帮忙吗？”九儿说：“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的话。”
我瞬间就想到了张嬷嬷那张女鬼脸。
张嬷嬷最注重的就是宫里的规矩，但凡谁稍微越过一点界限，她就跟鬼一样冒了出来。
九儿可以以学习礼仪为由留在凤鸣宫跟着张嬷嬷，秦桑和采芝都不行，因为她们已经过关了，突然之间的改变只会让人产生怀疑。
我犹豫了一下说：“的确有一个忙需要你帮，但是要面对一个很苛刻很严肃的人……”
九儿笑着打断我：“在晋中的时候，什么苛刻的人没见过呢？若不是遇到了姑娘，我现在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她握住我的手，传达着她的决心。
我让九儿先出去找秦桑她们了解一下凤鸣宫的情况，在脑海里复盘着这一系列的可行性。
最后才下定了决心。
就这么办。
当晚我就带着九儿去找了张嬷嬷。
人上了年纪警戒心就重，好在九儿和石康的关系，凤鸣宫上下也有所耳闻。
石康出身大家族，规矩严谨，九儿的确有不合格的地方。
张嬷嬷一听到说要调教这个小丫头，瞬间两眼放光。
我给张嬷嬷戴高帽，笑道：“张嬷嬷是整个凤鸣宫规矩最好的，你要好好跟着张嬷嬷学，千万别丢了凤鸣宫的脸。”
九儿羞涩福身：“我知道了，就麻烦张嬷嬷了。”
在我离开晋中没多久，石康就帮她脱了贱籍。
张嬷嬷点点头：“奴婢知道了，九儿姑娘跟着奴婢，想必也打听过了，奴婢就是脾气硬规矩多，先给您说一声，别到时候有个什么委屈就去找秦女官。”
这话说得也很不客气。
九儿再三保证，加上我也在旁边煽风点火，张嬷嬷终于点了头，让九儿每天在固定的时辰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