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干净手,从盆里抓起块面,两手合作弄成圆形,啪的拍在锅壁上,一个黄澄澄的苞米面大饼子就贴成功了。
一边干,桑榆一边佩服原主心灵手巧,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萝卜洗完一麻袋时,锅里的饭也好了。
她把茄子撕成细条儿,放在一边晾着。
顺手从挂在墙上的蒜辫上扯下一头蒜剥皮拍扁再剁成蒜末。
土豆放在大盆里,用铲子碾碎,放入晾得差不多的茄子,再把蒜末和香菜小葱扔进去,最后舀了一勺子自家下的黄豆大酱,拌匀。
大饼子熟了,与锅接触的那一面,是一层厚厚的、酥脆的嘎巴(可以理解成锅巴),光看着都极有食欲,香味儿就更别提了。
大锅倒出来,淘干净里边的水,重新将火烧旺,滴两滴油,将切成碎块的杮子放进去炒,直到炒成糊糊状,添水,加盐。
煮开锅后,把小辣椒末、小葱段和香菜段扔进锅里,再烧一个开儿后(再沸腾一次的意思)、熄火。
香喷喷的酸辣汤,正式出锅。
再用小碗盛上半碗大酱,洗干净的萝卜缨子和小葱蘸酱,老香了。
桑榆把小炕桌摆在炕上,一一的看着仨孩子洗干净手、上炕。
不得不说,周南川真的把孩子教得很好。
明明都馋得直咽哈喇子,愣是没有一个人先伸手动筷,乖乖的等着大人。
仨孩子坐炕里,桑榆和周南川坐在炕沿上,两个人面对着面。
小炕桌正中央放着一大盆用料十足的拌土豆茄子,手工编制的小箩筐里装着金灿灿的苞米面大饼子,每人面前一个二大碗,装着浓稠的酸辣汤。
红乎乎儿的原汤上浮着浓绿的香菜和小辣椒碎,白嫩的葱白儿点缀其间,颜色相当的漂亮,一看就食欲满满。
“哇,小榆姐,你做的饭咋这么香呢?”周海馋得不断抽动着小鼻子。
另两个孩子也是赞不绝口。
相同的菜,不同的做法,不同的味道,不同的感受。
周南川很是钦佩桑榆这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端起汤碗,“吃饭吧。”
他端着大碗喝了一口,香浓的滋味儿瞬间击败味蕾,眼睛一亮。
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给了他对于食物不同的体验。
吃完饭,孩子们主动帮着捡碗、擦桌子,说啥不让桑榆动手。
也是这时,桑榆看到,北炕那里,多了一扇特别漂亮的屏风。
走近了她才看清楚,屏风是手工编织的。
她伸手细细的摸了,差不多粗细的柳条编成寸宽边框,苞米叶子织成了喜鹊登枝的图案。
喜鹊扬着小脑袋,似在高歌,仿佛听得见婉转的歌声。
更绝的是,屏风两边图案一模一样,和双面绣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见编织的人是个高手。
“南川,你在哪儿买的这个屏风?”桑榆一脸惊喜的低呼。
“才不是买的,这是我爸编的。”
“嗯哪,我还帮着采柳树条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