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满身大汗的桑榆停下来,抹了一把湿乎乎的额头,坐在一边儿休息。
这次的事情算是有惊无险,但桑榆知道,周南川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春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观察了一会儿,没什么事儿,桑榆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冬天嘛,天亮得晚,即便早起,也没啥事儿可干的。
对于大东北的农民来说,漫长的冬天,是一年当中,最幸福的时光。
这个回笼觉睡的是真舒服,醒来时,屋子里已经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儿。
桑榆软绵绵的抻了个懒腰,起身下炕,不经意的,就和站在地中间的周南川的视线相撞。
夜里他发烧时,其实意识是有片刻清醒的,知道是桑榆帮他擦的身子。
他今年二十九岁,除了他妈,没有任何一位异性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他的身体。
这让他感到万分的窘迫,以至于突然和她大眼儿瞪小眼儿,就,特别的抹不开(不好意思)。
“啊,你,没事儿了吧,有没有哪儿不得劲儿的。如果今天还烧,得上医院看看去。”
周南川别扭的移开眼睛,耳朵尖涌上一丝隐秘的红,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依然低沉好听,“昨天,给你添麻烦了。还有,谢谢。”
“有什么可谢的,你没事儿比什么都强。”
吃过早饭,周南川就出去了,想必是处理林春花的事。
最近村儿里发生两件大事,一个是张二柱子企图侵犯周南春,另一个,就是林春花胆大包天给周面川下药。
好巧不巧的是,这两件大事,都和周南川有关系。
这让他特别的忙碌,几乎一两天就去一次镇上。
周南川被下药、差点让人强了的事儿,也不知咋整的,就传到武装部去了。
那群半大小子,缠着周南川,非得让他说是咋解决地,感觉咋样。
周南川虎着脸,一脸一脚,全都踹跑。
刘景堂也好奇呀,等臭小子都走了,以上级领导关心下属的姿态,告诉周南川,桑榆同志人不错,事儿都做了,那就抓紧把人娶进门,不然未婚先孕的话,会影响到女现场的名声。
周南川凉凉的瞥刘景堂一眼,“多管闲事。”
“不是,南川,我这可是真心为你着想。真睡了人家姑娘,得勇于承担责任。”
周南川咬咬牙,“没睡。”
“啥?没睡?那可是给牲口用的药,那么大个儿的牲口都受不了,你,你,你,咋解决地?别告诉我,全靠自己。”
确实是靠他自己,只不过不是刘景堂想的那种靠自己。
周南川太阳穴上青筋直蹦,真想一拳把他嘴打封喉喽。
可是他也知道,要是不说,这货保不齐得寻思多少天。再任由那帮臭小子瞎寻思,更没好儿。
“泡水缸。”
刘景堂:......够狠!
大冬天啊,水缸结冰碴儿,他泡水缸?!
不过,这倒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