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没有他的支撑是不行的。
所以,周南川妥协了,“行,我吃。”
“赶快吃,小榆给你整的。”潘珍把菜碗往周南川那边又推了推。
没一会儿,饭桌上的气氛就热闹起来了,孩子争先恐后的说着学校里的趣事,潘珍抢着插话,说着在镇上的所见所闻,一家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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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老陈家,桑小晚孕反严重,请假没有上班,听说周南川受伤不仅没死,还得了好几百的现钱和东西,嫉妒的眼都红了。
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周南川后面确实有过受伤这一出儿,但是没有吉普车接送,更没有那么多的钱和东西。
听着周南川家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桑小晚的嫉恨达到顶峰,暗暗发誓,一定要用尽所有办法,让桑榆付出代价。
马上就是改开,她知道桑榆上辈子所有的动作,到时候她会先桑榆一步,把桑榆走过的路变成她自己的路,让桑榆无路可走。
不会太久了,她忍得住,也等得起!
日子过得飞快,周南川可以下地自如行走了。
他在院子里转了转,原本光秃秃的窗户边上,挂着红通通的辣椒串,窗下的兔子窝里垫着厚厚的草,另一边的笼子里,两只野鸡养得膘肥体壮。
厢房对面,起了一个狗窝,一只胖嘟嘟的小奶狗正趴在里头睡大觉。水缸挪到厨房去了,原来放水缸的地方,整整齐齐的码着采来备用的柳条子。
正是傍晚做饭的时候,十月末的东北,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的盘旋,简单而朴实的饭菜味道,在靠山屯的上空散发开来。
整个院子装得满满当当,周南川慢慢的走、缓缓的看、深深的呼吸,仿佛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舒服而满足。
他站着思索一会儿,和桑榆说是出去转一转,就去了村长家。
周长山正坐在院子里抽大烟袋锅儿,听了周南川的话,眉开眼笑的拍他的肩膀,“行,这事我给你记着,下次乡里开会,我提一下,八九不离十儿(大概率能成功的意思)。”
时间很快来到十一月,桑榆的腌菜快到了出缸的时候。
一天下午,周长山来了,拉着周南川在里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出来时,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呼之欲出的兴奋。
桑榆隐隐的有了猜测,那个划时代的日子就要来了!
那也是她的大日子!
十一月十四号,桑榆一大早就起来了,先是打开一缸萝卜,把腌透的小萝卜和缨子捞了一盆,坐在用开水烫过的案板边,给小萝卜打上花刀。
她的切法很奇妙,既保证萝卜是一个整体,又能实现用筷子轻轻一夹就会断开,不仅入味快,吃着也方便。
切了整整三大盆,然后用秘制的料汁拌匀,盖好后放在西厢房进行最后一步的腌制。
明天,正好是十月十五的大集,她要把这些秘制腌菜运到集上去卖。
她看着那些大盆,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带着满满的希望。
晚上吃饭,桑榆献宝似的装了一小盆腌萝卜端上饭桌,请家里人做第一拨儿味道品鉴者。